第 255 章 归去 (第2/7页)
个地方隐居,与世无争地活着。 谢映之处心积虑,最后给他做的布局。只为了天下太平后,他也能过上几年平淡安逸的日子。 萧暥微叹,“先生用心良苦,我却无以为报。” 现在国家初定,朝局不稳,赫连因又走脱了,他还不能假死隐遁。 就在这时,徐翁推门进来道:“主公,陛下的旨意道了。” “这是什么悔过书,这完全是陷害栽赃!”洋洋洒洒十几页的悔过书,被云越一把扔在地上。 “他们光提锐士营杀戮甚重,却对锐士营的将士们平天下,剿匪患,驱胡虏,浴血沙场的战绩闭口不言,我从没见过如此眼瞎之人。也从没见过如此偏颇之辞!” “主公抱病千里北上,扶危救驾,没有功劳就算了,他们还让你抄这种东西!换是以往,早就……”他咬紧下唇,还是把大逆不道的话憋了回去。 早知道今天这样,当年就滞留在蜀中,裂土割据又怎样?再退一步,萧暥手握兵权,势力滔天时,就该自己……云越赶紧刹住自己脑中犯上作乱的念头,毕竟世家子弟出身,这种想法在心里一掠而过,就被压下去了。 萧暥静静道:“徐翁,把纸收起来。” “主公,你不能抄,你若抄了,就是承认了啊。” 萧暥当然知道,这是个套,他一抄就是默认了这上面所写,英勇杀敌就成了屠戮无辜,为国奋战就成了图谋不轨。先是污名化锐士营,好下一步顺理成章的裁撤。 他不会抄这种东西,这会寒了三军将士的心。 但是不抄,皇帝摆明了把丙南他们和几千士兵扣着了。无诏调军,是救驾还是谋反,全是皇帝一句话。 窗外阴沉沉的雨色,映着他清瘦的身形,他轻咳了声道:“徐翁,给我去买几坛好酒。” 两日后,雨停了,郊外离离青草,漠漠寒烟。 正是四月,营地旁的海棠花开得正好。 萧暥依旧是一袭肃杀的黑衣,带着酒就去了军营。 和以前相比,大营显得寥落,青壮士兵都被调走了,营中只余下一群老兵。征衣陈旧,兵器锈蚀,没有整修。看来上头没有调拨银钱。 但是尽管如此,老兵们一看到他,都分外激动。 还是和以前一样,席地而坐,一坛酒轮着喝。 辛辣的酒液沿着喉咙如一团火焰灼烧进肺腑,萧暥脸色愈寒。 “主公,你在病中,少喝点。”云越低声提醒道。 “不妨事。”萧暥摆手,这最后一顿酒只求尽兴。 酒过三巡,老兵油子们话多了起来。 “主公,他们毁你谤你,兄弟们都替你不平啊。” “横云岭若不是主公,小皇帝早就被胡人抓去了!” “要我说,倒不如干脆让胡人再烧一次盛京!” “主公,你只要放句话,兄弟们跟着你反了,大不了落草为寇!心里舒坦啊!” 萧暥干了最后一口酒,放下酒坛,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主公你说,兄弟们刀山火海,咱们不是没见过!” “我决定解散锐士营。” “什么?” 顿时那些大老粗们都懵了。 萧暥沉声道:“此后,九州再也没有这个军番,你们也不再是锐士营的人了。” 他这话一出,营帐内顿时炸了窝。 “主公,是他们逼你吗?”“只要你发话,咱们揭竿而起,这四海九州锐士营的兄弟都会跟着你!” “主公,别解散锐士营,多少兄弟都是战乱里没了家的,都把这里当成家了啊!” 沙场上刀斧加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汉子,一时嚎啕失色,恸哭如同孩童。 萧暥站起身,冷然道:“今后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公,这一壶酒后,袍泽之情,兄弟之谊,都到此为止。” 他说完决然走出营门。不再去管身后的恸哭滔天。 多年的袍泽之情,一笔勾销。 但只要人都安好,要这军番做什么? 马车停在树下。 这大半年来,萧暥身体日益不持,出行都改由马车。 他扶舆蹬车,身形微微一晃,赶紧攀住横生的树枝,花瓣纷纷遥落,映着那一身肃杀,花雨中凄落的人影,一腔铁血,空怀惆怅。 “主公,”云越赶紧搀住他,“锐士营是你一生的心血。” 四月天里,他的手冷得像冰。 萧暥道,“锐士营本来就已经被分解地七零八落,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军番。虚名罢了,不要就不要。” 大梁城外。 一辆素朴的马车停在客舍旁,护送马车的只有数十人,皆外穿袍服,内藏甲胄,看起来像普通的商贾。 曾贤低声道,“陛下,刚才来的消息,萧暥把锐士营解散了。” 武帝道:“他这回倒是识趣了。传旨,放了丙南一干人等。” “是。” 曾贤又道:“陛下,这就回宫吗?” 武帝掀开车帘,望向大梁城苍凉的城楼,新都繁华,这大梁城却日益寥落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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