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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那头又传来了又心的声音。 而另一处,有个似乎刚上国中的女生,仅掛着一件宽松的上衣,明显不属于她的尺寸,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穿。 她脸上凝固着乾涸的泪痕,比起刚刚那位小女孩,身上多了更多的火疤,此刻却更像是鳞甲一般,将那颗烧乾的内心给保护了起来。 她一手握着打火机、一手抱着税务会计学,一步、一步,慢过头的走,走进没有关上门的房间里。 她看着床上的女人,轻轻地枕在床边,睡得好安详、好有气质。 接着,她将厚重的教科书放在床角,书的内页都被折了半,好让空气可以流通助燃。 没什么迟疑,如自己的母亲在浇下热油时那样的果断,她点了火。 火烧呀烧,烧掉了书本、烧上了床单、烧起了尖叫声、烧焦了整个房间、烧到大门口。 她站在那,门是开着的,但她不逃,就只是站着。 火势愈大,烧上了白色堤防,烧着烧着,就这么烧完了,堤防上一点儿黑都没有。 「喂?」话筒那又传来又心的声音。 这时,电话亭被泼了漆,有个挺着肚腩的中年人站在外头,丝毫不在意黏着于全身上下那些色彩斑斕的油漆凝块,他直接走进房里。 而房里那位国中女生,挺直地坐在书桌上,将远超出应届的数学考题给迎刃而解,她看见爸爸回来了,笑得开朗。 中年男子全身都溢出混浊的酸臭味,连从小闻到大的阿树都觉得噁心,这是连年的臭汗加上未洗刷掉的漆垢所混合出来的污秽。 但那女生一看见男人脱光衣服躺上了床后,却立刻收拾好书桌,也把衣服给脱了。 就像一对温馨的父女,女儿蹦蹦跳跳鑽进父亲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吸着那份安全感,那是将她从热油锅里捞起的味道,是世界上最可靠的香郁,是爸爸给了她厚实的臂膀,让她不再受苦,同时又教会了她什么是舒服的享受。 每天就只在期待着这一刻,她躺在男子的胸膛上,伸出孱弱的手臂,让男子绑上橡皮绳,接着用针筒将这天的工钱给注入。 她的眼神很快地涣散,用最习惯的生理状况等着迎接父爱。 阿树已经对这一连串的画面感到撕裂。 他跌坐在电话亭里,看着不过五公尺远的地方正上演着超乎道德伦理的噁心画面,噁心、噁心、还是噁心,这一切都太噁心。 「喂?」 所以话筒又传来了又心的声音。 「......那是你吗?」阿树举起颤抖的手,将话筒靠上自己的崩溃的嘴角。 「噢、是呀,都被你看到了呢?你是第三个。」 「第、第三个?」 「薇妮、小商,接着就是你了呢。哦?对了,小商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第十八号。」 「这、这些、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怎么会是真的呢?」 「我、我亲眼看到了啊。」 「那么,我可是亲身体会了呢。」 「......」 「某个夜里,我一样被他搂在怀中,渐渐地睡去,但隔天的早晨,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死因是滥用药物。也因为这样,发现了我也有药物成癮的问题,所以只好被送去了戒毒中心,之后再转送到中途之家,后来我一样跟着应届考上大学,也离开了安置中心。......毒品虽然说是戒了,但是呢、有种东西,我想这辈子大概怎样也戒不了吧?」 「要说我放荡也好、说我犯贱也罢,怎样都没关係,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以来渴求的并不是性爱所带来的欢愉,而是那份救赎给我的安全感。」 「所以那些疤痕让我不得不去面对,却又不想要任何人知道这丢脸的过去,你觉得我有办法像一般人所说的,坦然接受它吗?」 「如果你是我、或者说不管任何人是我,有谁可以从这病中痊癒吗?我生病了,阿树,是不会好的病,精神疾病可以靠药物控制,但我呢?不过说起来,其实根本也不需要任何的救赎吧?因为它就是我,我的人生就是一种病,要把这种病根除,就等于是将我整个人一起根除掉。」 阿树握紧话筒,就怕再晚一步会因此而深陷无尽懊悔之中,声嘶力竭地恳求着。 「不要、不要再说了!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是我太......拜託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能原谅我......」 「阿树,谢谢你,不管怎么样,这两年来,是我过得最安稳、又最放心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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