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达的录音笔 (第1/3页)
秋风萧瑟,医院两边大树上的枯黄树叶胡乱飘落,碰到地面水泥地上,激起阵阵簌簌声响。 钟望陪在舒笛身边,她今天把黑发卷发绑成低马尾,额头两边碎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上身黑色西装,里头白衬衫,下面一条黑色皮制高腰短裤,脚上一双马丁靴跟。脸上没有巴掌印,估计已经消肿了。 见程之衔过来,钟望示意他舒笛现在情绪不太好。他跟舒笛打声招呼,手里的药递给她,从后面离开。 视线内出现一双眼熟的tf孟克皮鞋,舒笛抬眼仰去,是程之衔。 他卓然立于眼前,一言未发。英气的轮廓线条清贵且锋利,这双幽黑如墨的眸子里尽是担忧。 被这么两道厉光盯大半天,舒笛顾不上羞耻,眼睑一酸,瞬间蓄满泪水。 最近换季,她鼻子不通气,抿紧双唇向下撇。 小小一只坐在这里,委屈巴巴,她现在真真切切变成一只流浪猫。 “宝贝,地上凉。”程之衔拉她起来,带回车里。 打开空调,舒笛侧首照镜子。几步路的功夫,她已经被大风刮得满脸通红。 刚才泪水不争气地掉落几颗,她脸上多出两道淡白色的粉痕。 舒笛强忍泪意,试图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好好与他沟通,“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自讨没趣,活该被打?” “好了宝贝。”程之衔抬到一半的手定住,改为轻轻抚摸她的额头,“累不累?” “我没有闹。”舒笛咽下委屈,哑着嗓子向他解释。她边说边摇头,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我只是拦了人。” “嗯。”程之衔从后座拿保温杯给舒笛倒水,“先喝口水好不好?” 舒笛喉咙哽咽,耐着性子继续向程之衔解释,“我真的没有闹,我没有作,不是这样。” 闻擎让齐晗别闹,文叔打电话让舒笛别介意,态度极其傲慢无礼,美约其名“你文姨精神不正常,心眼儿并不坏。她不知道你突然冲出来。” 程之衔依旧嗯着回应她,摇晃杯盖试图降低水温,眉眼尽是温柔,“自己吹吹。” 话语传到舒笛耳里,悠闲又轻慢。 她红着眼睛瞪他,“你在施舍我吗?你也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对吗?我歇斯底里的样子,特别愚蠢特别可笑特别不成熟是不是!” 她只要一个道歉! 仅此而已。 秋风刮眼,这双眼睛带给舒笛的错觉。程之衔是商人,这个事实永远不变。 眼前道貌岸然的这张面孔,跟一台正在运行的计算机处理器没有任何区别。 刚才舒笛竟然选择性失聪,解读成忧虑。 “瞎想什么呢!”程之衔这副淡漠随和的态度,把舒笛极力遏制的情绪再次弹向高潮。 眼泪控制不住地向下掉,舒笛哭了。狭小的车内空间,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程之衔你是不是特别嫌弃我啊!特别嫌弃我这副狰狞的样子,连递杯子的手都离我这么远,生怕触到什么霉头。” 程之衔连忙放下杯子,给舒笛擦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宝贝。老公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 舒笛的眼睛黑白分明,这会儿却被泪水蓄满眼眶。 “你不相信我!” 她不想解释了。 文明砀儿子跟谁姓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舒笛给人递的刀子。 赶紧去死吧,都去死好了!毁灭吧! ...... 好累啊!舒笛被巨大的无力感狠狠吞噬着。 怎么搞的,明明不想哭来着,舒笛你快收收眼泪啊!不要在程之衔面前变成一个只会歇斯底里,毫无魅力的人。 越这么想泪水越发顺着脸颊直流,舒笛放声大哭,冰凉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翻滚着坠落下来。情绪决堤成洪,她的肩膀也跟着一上一下起伏抖动。 程之衔伸手抱紧她,舒笛太瘦了,这阵子刚养回来点肉,冷战这些天又全给瘦没了。 狂风暴雨里,舒笛是摇摇欲坠的一支嫩芽,程之衔毫无头绪,一个劲儿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没能照顾到你的情绪。是我错。” 哭太久的后果,嗓子更难受了。舒笛头发乱糟糟,妆容早已花掉。她能想到因为情绪激动满脸通红的样子。 不想程之衔看到她太多窘态,舒笛怯懦得抬不起头,干脆将自己缩成一只虾米。 这会儿刚哭完,舒笛声音还是沙沙的,“程之衔。” “嗯?”程之衔抬头看她。 “对不起。” 出乎意料的对不起,倒是把程之衔给搞蒙了,医院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开车过来的路上,程之衔接到文叔电话,说文姨现在在拘留所里,当事人不原谅,她还扣在里面。 程之衔倍感惊讶,声音特柔,“宝贝,怎么突然道歉?” 舒笛一字一句认真向他解释,“对不起。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不论三七二十一,先给我定一个情绪化的罪名。是我错怪你了。” 越说越自责,舒笛哭意渐浓。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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