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着,梦着。 (第2/15页)
了,不小心闹矛盾了,冒出个新鲜人跟你打擂台,你打算怎么办呢?” 新鲜人。 十九岁,T恤球鞋,瞪着纯情大眼,甜甜说阿云姐,你教教我的那种吗。 赵慈想得浑身热血沸腾,拳头硬了。 张佑看他青筋爆出的模样,停了手。 “瞧,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气。” 赵慈干瞪着眼。 “阿策,如果真有困难,先回来跟我商量。我和你四舅舍得一身剐,女狐狸摁不住,男的,咱们总有办法治那个狗东西。” 赵慈感动,情绪亦复杂,他也不知道狗东西的定义,涵盖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包不包括自己人。 全套的刮胡修面服务完结后,赵慈扬着光洁的下巴,左看右看,再对举着镜子的张佑点头。 “阿策。” “嗯?” “不是王婆卖瓜,以我的审美,你这张脸可比赵慈耐看多了。” 更多婆婆好书敬请加入: Q裙629400793 赵慈想念自己的脸。 它不仅耐看,还老少皆宜。 他当然也想念尚云。 虽然今天要娶她的人不是他。 但天命难违,他就要借着这副身体,与她结为夫妻了。 出门前,一身正装的赵慈坐在沙发里,捧着程策压在枕头下面的相框看。 他打开后盖,将照片抽出来。 如他所料,闷人闷骚思想多,它背面写有一行小字,没特意标明日期,是程策的笔迹。 “云云说,她也喜欢女孩。” 赵慈将照片倒扣在膝上,对着前方空白的墙壁,想象尚云在镜头前生动的笑脸,还有听见她说这句话时,程策会是什么表情。 他默默想着,又重新将它塞回了相框。 这年八月,赵慈娶妻了。 出人意料的,神圣的仪式是如此简陋,一进,再一出,就成了法定丈夫。 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烈日曝晒的民政局外,他瞪视前方,仿佛看到了在云雾里敲锣打鼓的天庭乐师。 他们吹箫,吹笛,吹唢呐,都祝他新婚幸福,与她白头偕老共渡此生。 赵慈曾有大梦想。 他的梦想,是娶她为妻。 美梦成真时,赵慈很难说自己不高兴,不幸福。 但他确实没有笑出来。 此刻他左手握着本本,右手握着太太,脑子里一片空白。 尚云在他身边,衬衫布裤,系带皮鞋,脖子上套着那条光芒万丈的钻石项链。这身打扮不优雅,土中露富,俗俗的。 不过赵慈以为很美。 她是胖是瘦,上妆脱妆,穿衣有无品味,他都觉得美。 这一天,他替程策领了证,也替人送了礼,递了信。 “给我的?” “对,给你的。” 她小心翼翼拆了壳子,里头就是一张纸,折成两半,居然还没写满。 而尚云读完,表情怔怔地,并没有意想中的涕泪横流。但赵慈明白纸短情长,平平静静反而好,他猜程策写的全是真心话。 那人天生不爱乱煽情。 之后,赵慈陪尚云去逛街。 人山人海的商区里,她挽着他,指着不远处的肯德基,说她饿了。 他以为这主意好。 大喜的日子,就该吃大喜的家庭套餐。 也就是那一刻,听着吵闹的乐声,闻着空气里浓重的烘焙甜味,赵慈才寻回了一点真实感。 “云云,你去找座。” 她说好。 走前,她又抱了抱他的胳膊,他垂面望她,说乖乖坐着,他马上就来。 当她离开时,赵慈心里始终憋着的一团暗云,渐渐散了。 他决定高兴起来。 他想要全心全意地,陪她过完这个好日子。 一生一次的机会,他不能浪费它。 餐厅里,赵慈挤在人堆中间排队等餐,而尚云在讲电话。 她趴在桌上,对着空气摇头晃脑。他与她对上眼神的刹那,她就指着手机,笑开了。 是阿慈! 隔空,他读出她的唇语。 看到尚云兴高采烈的模样,赵慈的丧脸忽然暖了。 他端着小山似的餐盘走到她身旁,边拆蘸酱,边留意她的语调和脸色。鸡在面前晾着,她没碰,正叽叽咕咕像他妹一样,嘘寒问暖。 “你先吃,我再说两句。” “没事,慢慢跟他讲,我等你。” 赵慈没有妹妹,没有爱人。 可是,他兜里装着各占一半的她。 即便他的出身黑不见底,从小被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里往上数三代,全是劳改犯的料子,她亦不曾在乎过。 每逢新年上山祈福,赵尚两家结伴同行,就属这姑娘磕头磕得最响亮。 大人问她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她两条辫子松了,摇着钢盔头,说是秘密。然而一转身,被赵慈用瓜啊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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