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脉脉不得语 (第4/4页)
的儿子住在此处,就派人盯着。 未成想暗雨楼的人目睹了宋悬前来,每次上山,又收拾行李到山上住,而后又一身是血下山惊恐未定的全过程,一并将此异常写进汇报中。上官阙从那些错乱的东西中,猜想到白梦与宋悬间该有些什么,早早便想好要借此上山来找一找那本书。 白梦的母亲柳嬿是红嵬教的护法,此生以收集心经功法为乐趣,阁楼有一间书房,心经功法武学秘籍放满了十几排书架。 白梦低了低眼睛:“我娘说过不能让外人进书房。” 上官阙笑了笑,语气诚恳:“在下孤零零一个人,武器都没有带,若要行什么不轨之事,怕是白公子即刻便能置我于死地。” 白梦略一思忱,又扫视他一身佳公子的扮相,猜想他是武功不多好的临溪弟子,心平了:“跟我来。” 书架上的书,正着看了一遍,倒着又看了一遍,上官阙仍是没寻到自己想找的下半部心经。也是他痴心妄想,红嵬教掌教的下半部心经,怎么会落到护法手中,就算落到了,练了功,柳嬿也不会只到那般境界。 白梦倒很惊奇,他早做好了这人心思不正,当场手刃他的打算。却未想到,上官阙见了这些典籍,竟丝毫不起贪欲,一本都没有取。 锁上书房,白梦带上官阙回去,写下肯下山前往荆州的信件,给上官阙交差用。 “我看你这里的春宫图,只有男女的,你几时走?改天我让人在你离开前送上来几本你用得上的。” 白梦算了算收拾四壁和满院傀儡的日期,如实告诉上官阙。接着,他戴上纯白幕离,领他出门,又揣摩一番他话中的意思,与他交流:“你也?” 这栋木阁楼楼道不设烛台,四壁昏黑,上官阙在暗中道:“嗯,我也在学。不太会,不过应该比从前好多了。” 白梦不知道上官阙新近才尝到味:“没看出来。” 黑暗中传来上官阙的笑声:“白公子高看在下了。” 白梦终于还是将疑问讲出:“你究竟是谁?” “非要说的话,和你一样,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听见这话,白梦立即转过头,借着门缝的亮光,疑惑地从头到脚又把上官阙看了一遍,他是真想不到这样相貌的人还会为情痛苦:“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官阙斟酌着:“太难形容了,你如果见到他,也会很喜欢他。” 留在心底久了,他偶尔也会很想吐露这份感情,只是他习惯包裹自己,身边最信得过的人,偏偏又是最不能坦白的人,这次对上这个不认识他的少年,恰好遇上了机会。 “你这样会说话的都找不到形容他的话?” 上官阙又笑:“白公子也该知道,感情是世间最能蒙昧人的东西。我喜欢他,所以就总觉得,多好的词去形容这样一个人,都不够。” “你长得这样好看,他竟然不喜欢你?”白梦打开木阁楼的门。 阁楼上昏暗,一路下楼都是摸黑缓行,上官阙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眼底一片白。 “我并不想让他喜欢我。” 白梦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了一遍,却听这个高大俊美得像春树的男子又将那话说了一遍,语气稀松平常,只在自陈。 韩临的喜好很容易琢磨透,无非就是那几样。除了性别不对,上官阙别的都有,甚至每一样都是最出彩的。想想办法,性别上的问题也不大。 但是,喜欢这种情绪太脆弱,上官阙倾向于更稳固的关系。 十二岁时有授业之恩的师傅消失,十七岁时一身武功几乎废了,跌跌撞撞到十九岁,满门被屠。曾经捏在手里笃定逃不掉的,都没了。 这么多年,他就只剩下韩临,但上官阙也清楚,韩临从不属于他。 韩临也不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他的人,会交别的朋友,成亲,生子,养育孩子,到最后,他会被挤占得留不住他。 毕竟刚及弱冠的除夕,韩临就差一点被人抢走。 要是他能再忍住一点,这事会更滴水不漏。可他不想忍,他想得到,尽管只是在某个夜晚,某个交颈的瞬间。 “不求他喜欢你。”白梦顿住了步子,灰蓝色的眼睛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囚住他。” 上官阙低笑两声,人看见、说起喜欢的人,总是常笑的。 他依旧前行,声音顺着春风飘过去:“打断了腿,就没趣了。” 上官阙是什么样的人,眼光何其高,他的喜欢并非廉价的东西,怎么能给弱小的阶下囚、受他荫蔽的软骨头玩物。 就连韩临都是在上官阙最弱小的那半年,趁虚而入的。不过后来上官阙很满意他。囚禁住韩临,甚至不如养一只猫狗。 上官阙喜欢韩临,是因为韩临是韩临——那与他对招数年的师弟,那左膀右臂的副楼主,那名动天下的刀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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