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奔 险些小产 (第3/4页)
下尽皆中招,被灌注其上的力道带得腾空后撞,倒地后霎时委顿。 车夫袖中马鞭如蹿掠而出的毒蛇般狠狠一甩,两匹花驳嘶鸣一声,拉着车驾从崇华门中疾驰而出。 “刺客逃出宫了!” “——崇华门方向!” “快追!!!放信号!!!封城——!!!” 太乾宫外洛京城繁华依旧,今日更是喧嚣如佳节,马车飞奔之时横冲直闯,摊贩倒塌,狼藉一地,行人皆是惊叫着躲避。 封城的血红信号升上空中,曾几何时,这定然是极其醒目的警告,然而今日漫天烟火,红金翠紫花雨铺洒,行人们都看得不耐了,自是没有人太过注意。 霍飞白一把扯下飘飞若败絮的车帘,紧盯着车水马龙的清晏大道尽头处洛京阊闾门,今日不闭城门,只设路障,而现下人声鼎沸吵杂,待得马匹奔至阊闾大门前时已是闭城不及,马车尚可借势一举冲破阊阖门。 狂风猎猎灌入厢中,这车驾看似极为普通,实则以空心宝槭木制成,坚硬轻捷异常,两匹健硕的花驳脚力迅捷,风驰电掣间人仰马翻,沿途碰翻了街边大量摊贩,货物倾倒后堆挤在地,甚至造成小小的失火,将紧咬不放的追兵彻底远远甩下。 谢阑全身颤抖,冷汗涔涔而下,霍飞白的声音传入耳畔遥远而模糊——“公子莫怕,现在阊闾门那里并未戒严……” “啊!!!——” 一支银光雪亮的三棱飞虻箭凌空袭来,瞬时贯穿那车夫整只肩胛,飞溅的腥甜热血掠过他面庞,车驾失了方向,谢阑腹部狠狠磕在厢中扶轼上,疼得登时差点晕厥过去,手一松,身子在车身的剧震中翻滚至车舆外驭位处。霍飞白大喝一声,下意识直冲出厢外,只来得及捞住谢阑,电光石火之间,那车夫没能抓住霍飞白探出抓握的手,一双眼中满是惊恐,摔落马下,转瞬便在滚滚烟尘中被远远抛出消失不见。 谢阑恍惚抬头,便见一袭银鳞明光铠凌空跃下,刹那间腾挪稳住身形,络鞮革履踏上宝槭厢舆发出一声空洞的闷响。 满城辉煌灯火模糊成了一条条彩光流转的丝帛,仿若九天飘落的飞舞虹霓。披风在罡风中翻腾,于明灭暗色下如同洇殷的血色,手上灵羿神弓弯满似月,精铁的箭簇折射的暖晕如空中长庚星般夺目,与谢黎眸中的寒霜辉映。 ※ 萧溟漫不经心地坐在太极殿高台翡翠御座上,身侧侍立花弄影与陈旭全两人,但听得衡机、龙禹卫与早已埋伏城中各处的羽林军回报刺客尽数伏诛,大内侍卫甚至截下了几个活口,不由地龙颜大悦。 受到惊吓的太后太妃长公主等皇室女眷已是被龙禹卫护送回各自宫中,赴宴的百官亦在安排下尽然有序地陆续离开,太极大殿只剩交戟肃立的龙禹卫。 陈旭全见事态已是趋于平息,稍稍靠近萧溟,附耳道:“陛下,皇后娘娘现下已是在坤极宫椒房堂内了,想必正候着您呢,您看这……” 话音未落,但见一龙禹勋卫郎将进殿,单膝下跪,报道:“陛下,缇麾将军奉命埋伏天街,擒获出逃崇华门的刺客余党,发现此番刺王杀驾中恶徒竟是与宫中五品官员有所勾结。事态严重,将军不敢独断,特命在下求报与陛下是否亲自垂询?” 萧溟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吩咐道:“带进来罢,朕倒是颇为好奇,谁如此胆大包天。” 手执灵羿弓的谢黎率先入殿,身后大内侍卫压着三人紧随其后。 三人站定,被押解之人狠狠向着膝弯一踢,登时跪倒在地,又被扯住头发被迫仰起头来。 萧溟先是被那一身粗布短衣作车夫打扮之人所吸引,那人肩胛显是受了伤,衣裳已是染作褐色,血从殿外起滴落一路,视线随即转向一旁身着暗紫官袍之人,谁料便是这一瞥之下,脸上竟是浮现出奇怪而扭曲的神情。 他自是认得这人,检校御史刘锡柏。无他,御史科道参奏每月有规定数目,必得达标方能过考核。然刘锡柏不知是太过兢兢业业还是废话太多,每月参奏数目在平均之值五倍往上,让每日为达标冥思苦想的同侪汗颜;篇篇连篇累牍,然而若是耐着性子读下来,又皆是鸡毛蒜皮之事,家中老父略略风寒时一天未到病床前报道便是不孝忤逆,两三朋友万福楼小聚点个清唱歌女就是嫖妓狭娼有伤朝廷颜面。 如此种种,朝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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