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第7/7页)
路边随便买来的保健品,真能是什么好东西?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只是万没有想到副作用来的这样快。 不过,早在他捡到海时,对方就已一身是病,如今多一个肾炎,他虽感到懊悔,却也不至于多么痛心疾首。 海这么一歇就是半个多月,他是个彻底的药罐子,从睁眼的第一天起,就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药向来是当饭吃的。现如今身体好了大半,药相对减少了,可眼下又有了新的病,剂量大不了也是回到从前。 上床是万万不能了。高平孝思忖着。 他还想要海健康起来,按原计划帮他演鹿姜。 他也按照了医生的嘱咐,给他吃清淡的伙食,特地盛出一份,不加油盐。 海人是醒的,活得却一直迷糊,他对自己的病情一知半解,倒是在病中体会到了高平孝对他的关怀之情。 “干爹到底还是爱着我的。”海甚至这样想,“他给我花钱治病,现在还给我做饭吃。” 而且,他都不再折腾他了。 不过,清清静静的环境下再一想,他想到了,也正是高平孝将自己弄到了这一地步,他做这一切,是理所应当。 懵里懵懂地又一想,他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悲惨之处。同时幻想,如果干爹在此时对他是不管不顾的态度,那便不仅只是面目可憎一词能够形容的混蛋恶劣了。 海因为这虚空的幻想,竟凭空生出来了委屈,他进一步认为,高平孝对自己再好一些,也是不算过分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海半夜睡着,偶尔也会被桑原光房内的动静吵醒,然后就会带着有些久违的感觉,试试探探地把手伸进裤中,摸一下自己的器官。 然而肾亏气虚的,他抚摸了,也始终是没什么感觉。 他这么试过好几次,在最后彻底放弃,也终于明白到底什么是真正的“阳痿”—— 早前高平孝带他去治阳痿时,他其实还算不上阳痿,因为那时候,身体偶尔还是能在性事中体验到快感的;而如今,他是从身到心对此事丧失了兴致与活力,只要一想起这回事,就想起这次进医院的痛,连头皮都发了麻,是彻底的无心无力。 在四体不勤的日子里,海过得很是清闲,闲到无聊的地步。高平孝起初还和他斗斗嘴,开开黄腔,但由于开了黄腔也干不了黄色之事,高平孝逐渐就对此丧失了兴趣。 海有点闷葫芦的个性,现下这家中加上他居住有四口人,其他三人都是身体健康、有话能说、有事可干的,他们常常围在一起商议大事,海则被关在房内,几乎要被遗忘了。 人在孤独时,常会忍不住回忆一些事情,海没有特别遥远的事情能够回忆,浮现在他脑海中最遥远的记忆,也不过是刚来到这个家时所见的情景。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即便没话说、不上床,海也不至于被遗忘,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 而现在,桑原光可以为高平孝带去利益,阿牧比自己更开朗健谈,他们二人强势的存在,令他渺小薄弱成了角落里的一道影子。 在一个深夜,海又一次被桑原房中异常高亢的叫床声吵醒。 他皱着眉,在铺满月光的卧床上翻了个身,却发现惯常睡在他身旁的干爹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床铺上只余一片银白月光。 或许是去厕所了。海猜测着,重又闭上眼睛。 耳边的呻吟声时高时低地一直在持续,他浅眠着,始终没有彻底睡去,高平孝迟迟没有回来,而他忽然之间竖起耳朵,在那澎湃的呻吟中,听出了异样。 抱着不确定的想法,海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片刻后,他赤着脚下地,朝着桑原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门缝里透出微光,他看到了心中所猜测的画面。 实际上,在决定要过来一看究竟时,他的内心并没有多么挣扎——床上那些事,再怎么荒唐,都是平淡无奇,不足以激起他的波澜。 然而当这一切那么直观赤裸地呈现在面前时,他还是有点作呕。 原来,他们三人已到这种地步。 三具光裸的赤体交叠在一处,从腿型可依稀辨出桑原与高平孝是一上一下。阿牧被夹在当中,他俯趴在高平孝健硕的胸膛,身体近乎对折,桑原则以原始而淫猥的姿势压在他背上。 上下两人的性器同时插在一个孔穴中,而那个惊悚的部位正对着门口方向,那三人以一致的频率疯狂耸动,整张床都被摇得吱嘎作响。 海没有看太久,很快就离开了。 他说不清那令他作呕的究竟是这一幅下流荒唐的景象,还是心中那种强烈、却又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干爹把他干进了医院,随后又飞快地和其他两人热火朝天地滚在一起;内心深处,他本不愿意与干爹上床,因而他找了别人,也说不上是件坏事。 另外,他的干爹给他做了饭,也照顾了他。 理论上,他似乎是能够心平气和的,但实际上,却并不能够。 他一腔憋屈与怒火,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为何而来。 哪里不对,他想。 这整件事情,到底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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