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 (第3/6页)
今年却让人都推辞了。 宝珍去了后回禀她道:“娘子,可是巧,庄子附近稻田蟹肥了,回头奴婢让厨下给给您做蟹生吃。” “也好,母亲和玉姐儿都爱这,记得多备些。”陈令安道。 等她过去时,庄子上早安排好。 明月悬空,院里凉亭三面竖起屏风,其间摆着软塌,陈令安薄毯随意搭在腰腹半倚着,小丫鬟在炉边煮酒。 一旁则站着个年轻的相公,据闻在坊间也小有名气,给陈令安讲了段的话本子。 原这秀娘家境贫寒,被父亲卖进郡王府中,郡王将秀娘赐给碾玉匠崔宁为妻,崔宁辞谢。后机缘巧合两人互生爱慕,相约私奔,却惹怒郡王,一怒之下杀了秀娘全家,崔宁也跟着自杀而亡,与秀娘做了对鬼夫妻。 陈令安听得眉头直皱,这些个话本子委实害人。 尤其在听到最后“崔宁也被扯去和父母四个一块儿做鬼去了”,她终于不耐烦挥手叫这相公下去。 那边宝珍端了蟹上来,却是有两份。 一份用酒酿腌渍过,拌着橙肉。另一份清蒸,看着蟹个头更大些。 “这蟹哪里来的。”陈令安问道。 宝珍不敢瞒她,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听说打江南来的,跑坏几匹马才得了几篓,那位爷知道您爱吃,下午刚让人送了来。” “嗯。”陈令安应声。 螃蟹性寒,这时节公蟹肉质更肥美些,母蟹几乎没蟹黄,小丫鬟帮她取了小碟子肉出来,她就着梅花酒吃了些便不再用。 “你拿下去给大家都分了罢。”陈令安嘱咐小丫鬟道。 离亭子不远的花圃里便种着一片菊花,亭下纱笼照着竟有种朦胧美。陈令安已沾染了点儿醉意,径自走过去,低身掐了朵便往鬓发间戴。 又站在菊花丛中摇摇晃晃轻喊:“宝珍,明儿个让人把这花都割了,泡菊花酒喝。” 宝珍忙跑过来要扶住她:“娘子,您要想喝菊花酒,我把去年的取来给您,还剩了不少呢。” 她的手尚未碰到陈令安,院子外头忽进来了一人,那人来得匆忙,连披风都来不及褪下,他淡淡瞥了宝珍一眼,宝珍只得站到边上。 陈令安整个人几乎埋在里头,赵邺阔步走去把她抱起来:“怎喝了这么多酒。” 娘子人神智已有点迷糊,人埋在他怀里,听到他的声扭头唤了句:“哦,赵三儿啊,你怎么来了。” 赵邺在这月色烛灯下瞧着陈令安醉意明显,泛着红晕的面颊,不知怎的,便想起那年的上元节。 那时她也是醉了,就在他那太清楼,她许是压根不知道太清楼是他的产业,毕竟两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面。 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坐在二楼大堂靠着街的窗边,明明楼下热闹得很,她独自坐在这儿看花灯,身边看着似乎连个丫鬟婆子都没带。 她跟年少时并无太大区别,人都说结婚生子后的妇人浑身气质会变得柔和些,可她没有,依旧那样明艳,那样耀眼,瞬间撞得他心痛了下。 他迟疑瞬,终究没能忍住那藏在心底数年,在阴暗中蛰伏的心思,走上前轻唤了她一声:“安娘,你如何在这处?” 她醉眼惺忪地望他,许不大认得,毕竟两人六七年都没见过,少年郎已长成面前这为人父为人父的男人,棱角越发凌厉起来。 她偏头看了他好会儿,才低笑一声,如当下轻声道:“哦,赵三儿啊,原来是你,你怎的会在这处?” 赵邺抿着唇未答,他刚在楼下似乎见到她的贴身丫鬟,猜测着上来打个招呼而已,就准备离去。 他知道她其实过得不错,他们夫妻举案齐眉,他纵然有别的想法,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想自己该走了,她的丫鬟应当就在楼下等着,不然就走不了了。 谁想她却在后头唤:“赵三,既然来了,便陪我喝一杯罢。” 赵邺浑身一颤,他根本拒绝不了。 这处毕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这二楼他有自己的包间,位置极好,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鬼使神差道了句:“好,你随我来如何?” 她踉踉跄跄随他进了包间。 他让王守英送来楼里最好的梅花酒,他还记得她好这个。 她说是请赵邺同饮,其实都只是自己在喝,她望着楼下喧闹的灯市轻笑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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