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碎裂的声音。 (第1/2页)
这天晚上,慕星正睡在劲头儿上,哈喇子奔流在唇角,被子流浪到地板上,四脚朝天舒展着大字形pose,微而动听的鼾声,仿佛在鼻孔里吹奏着管风琴。 忽然,有五根不请自来、不怀好意的手指,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沿着床板一路地爬……待凑到慕星的手指旁,忽然谨慎地停下,收拢了四根手指,只留下一根试探的食指,像是蜗牛的触角一样,探到慕星的手掌心里,轻轻地一戳,又飞快地缩回来! “唔、嗯……”睡意正酣的慕星,只是砸么砸么嘴,换了一个姿势,又进入了梦乡。 那只停在空中的手,像是得到了安全的信号,越发大胆地前进……爬过被坡,攀上枕头,一路肆无忌惮地来到了慕星的耳旁,又沿着耳垂的形状,闪电似的刮了一下! “唔、走开……烦人……”睡梦中的慕星,还以为是有蚊虫骚扰,眼睛都懒得睁一下,抬手就拉起被窝,盖在自己的头脸之上,把自个儿的脑袋连同呼吸,都埋在了厚实的棉被里,自以为进了密不透风的保险箱。 可是……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总有办法让他睡不安稳。 从外侧看,那渐渐压下去的弧度,就像水波一样自下而上地蔓延,像是有个无形的重物,慢慢地压在了被褥之上……先是覆住了慕星的腿脚,然后隔着棉絮,贴紧了那个私密的三角区域……得寸进尺,继续将上身往慕星的胸口上倾…… 处于黑暗中的慕星,终于察觉到了危机,半睡半醒的意识,在提醒着他,可能遭遇了传说中的“鬼压床”。 慕星的高中舍友,常跟他吐槽“鬼压床”的经历。用舍友的话说,他那身躯,就是个“灵体自动吸尘器”,什么牛鬼蛇神的,都爱往他胸口上贴。 那感觉,闷得一批,一动也不能动。手和脚像是被捆仙锁给定住了,脑子是清醒的,心里在各种无声的叫嚣,却只能眼睁睁地被“鬼”吃净豆腐,想嚷又嚷出来…… 当时慕星还笑话他舍友来着,摆出了老唯物主义者的姿态,打开了百度词条,一本正经地给人科普:“鬼压床的现象,在睡眠神经医学上,属于‘睡眠瘫痪症状’。在快速眼动睡眠状态下,哦、就是俗称的REM,人的做梦活动更频繁,身体的随意肌却保持静止,所以出现了想动不能动的暂时性现象,片刻后会自然解除,这与民间传说中的鬼怪无关……” “切,什么跟鬼怪无关?”舍友噘嘴不服,“唉算了算了,跟你这种死脑筋谈不来!哪天你自己试试被压一次,就知道了。” 慕星还作死道:“行啊,如果世界上真有鬼,那让他来找我呗。今晚老子脱光了衣服裸睡,不洗屁股,熏死他!哈哈哈哈……” 真是No Zuo No Die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谁知道两年前慕星装的一个逼,居然因果链条甩这么长,在遥远地球的另一端,在美利坚合众国的一间小破旅馆里,终于开始反噬了! 慕星睁大了眼睛,躲在漆黑的被窝里紧张地喘气,一动不敢动地感受着贴合在他身上的压力…… 这是鬼压床吗?这尼玛就是鬼压床吗?!大壮啊(舍友名),当年兄弟我不该笑话你迷信,事到临头泰山崩,他娘的老子的小心肝儿,就快要从被窝里跳出去了! 慕星下意识攥住小拳头,这一抓,才更加察觉到不对劲…… 尼玛我怎么能动啊!我不是中了“肌无力睡眠点泬大法”,应该像块冰雕一样无能为力地瘫痪在这里吗?我!为!什!么!能!动!啊! 在头脑里打完这七个感叹号,慕星真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这是一般意义上的“鬼压床”,那他最多只是经历一点幻觉中的恐慌,甚至有马克思他老人家的科学世界观护体,他可以一边恐慌一边安慰自己,最初的不适应会马上过去…… 可是!这尼玛“鬼压床”压得不科学啊!怎么连他的手指头都没压住啊?难道说洋鬼子的鬼没有我们东方鬼的法力高强?还是说,他这亚洲人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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