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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 方成礼曾对顾江夫妇俩怒斥:“把程睿弄成了这么个冰冷的机器你们高兴了?” 方瑾苓把他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她的儿子一直都是很能独当一面的,但他的成长和强大依然显而易见。 他在逼自己什么呢? 她无从得解。 但那么骄傲的顾程睿,竟在第二年的除夕夜醉酒之后脆弱地央求她把那小孩的地址给他。 她只有这一个独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却还是狠下心,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俯瞰他,“他已经和这里割离了你明不明白。你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都不会好的!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你放手吧,我不会给你的。” 自那次之后顾程睿又恢复了原先的清冷自持,没有再提及任何一句与那晚失态相关的事。 但他出差的次数更频繁了。 方瑾苓查过他的行程,几乎每一次飞往美国不是出差就是被方成礼叫过去的。看起来确实已经同那人没有任何交集。这个结果让她稍稍安心。 祝宜眠离开的第二个春节,他们照例去了纽约。 方成礼对亲生闺女再了解不过,也不止一次打趣她:“之前不是都要放下了?怎么那孩子真的走了你又整天忧心忡忡的,舍不得了?” 方瑾苓也只得叹气。 这两年的正月初七,顾程睿还是会选择提前回国,明明已经没有人在那个家里等他。 她也不再阻拦,只是总会想起那年冬天摄像头拍下的画面。哪怕当时的设备和记录都已销毁,那件事情也不是能轻易淡忘的。 * “小鱼,等等我。” 祝宜眠推着大行李箱艰难地跟在一个男人后面,两人匆匆穿梭在航站楼内。 姜俞停下来接过他手里的拉杆解救他,“你看看你,平时不运动不晒太阳,长那么白有什么用。早就让你把箱子给我,我又不是拿不动。” “那我这不是想帮你分担一点嘛,谁知道你装的什么东西这么沉,你不会是那天逛博物馆的时候把咱老祖宗的文物装进去了叭。”祝宜眠扯了扯遮到鼻子的大围巾。 “越来越欠揍了你,”两年而已,姜俞越发高壮,眉宇间还能瞧见少年时期的神采飞扬。他勾过祝宜眠的脖子,试图给他一点教训,“我告诉你我气还没消呢,你赶紧给我好好做人。” 祝宜眠立刻求饶:“行行行,下次你再来我保证举着最大最亮灯牌为你接机。” 姜俞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 他申请了斯坦福一年期的交换生,几经周折才重新联系上祝宜眠。 一开始很生气觉得他没有把自己当朋友看,但当祝宜眠很落寞地解释说“我怕哥哥会找你问……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的时候,姜俞又没脾气了。 他无从安慰,便趁着活动节没课来陪了他几天。 期间很多时候都是姜俞在说,他给祝宜眠讲附中变化如何同学都考到了哪里,偶尔对上他那流露出想问又不敢问的胆怯眼神,姜俞才会说一下他哥哥的近况,唯一不敢提及的是那几次顾程睿如何特意找到他家来,又是如何心忧地追问弟弟的行踪。 他知道祝宜眠是为什么割裂从前的一切只身在这里生活了两年,所以才更怕一说出口就会酿成大祸。 而听到那小一部分关于哥哥的内容,祝宜眠却也只是淡淡地笑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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