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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知亲友,开追悼会等等,柳姨负责了葬礼的全部程序,维持着她的精明和良好的修养,只要求我们在场即可。她对待我的态度极为客套,像对待一个并不来往的远亲。有时我会想,父母亲葬在一起,那么等柳姨走了,她要葬在什么地方呢。 夜半,雁文醒来,发现我没睡,便开了台灯来与我说话,问我是不是还在为父亲去世而伤感。 “不是。”我说,“只是觉得自己想岔了一些事。” 他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说:“在想柳姨啊?” “……,笑之十六岁,太小,父亲走了,她就无依靠了。” “要说到钱呢,你父亲留给她的钱足够她供笑之念到博士后了,”他轻笑,“你要是可怜她,在她需要的时候能伸手扶她一把,就算是她有依靠了。” 我看着他。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你懂事了。” “这好象不是什么夸我的话吧?”他皱皱鼻子,“我都十九了。” “与年龄无关。我还不是不懂事。”我换了个话题,“对了,阿歉那天谈起你的心脏,要不,咱把手术做了吧?” “好啊。”他不假思索,“等我毕业。” “可是,两年以后你的心脏代偿负担必定加重,手术条件未必像现在这样适合。” “我不想中断学业。” 我暗暗叹气,只好说:“那再等等看吧。” 去送李印歉的机,他大为摇头:“你怎么会这么宠他?难道一张毕业证书会比性命更重要?” “行了。”我打发他,“回去替我问候你父母,如果决定手术,我再联络你。” 如果我沉默(三十二) 宴会的日期地点都定下来了,陈涣得意的坐在一边看我一张张签请贴,我很久没这么专心的做事,看我这样,他心里会平衡很多。 “你的助理小姐最近怎么样?”我边签边问他。 “很好。”他惬意的伸懒腰,两个字就打发了我,似乎不愿意多谈。 “怎,么,样?”我抬眼一字一顿,好歹是我的妹妹,交给他可不是让他吃的。 “跟你一样拽,不过比你敬业,学得很快。”他淡淡地笑,像洞悉什么似的看着我,“你把她交给我,让我尽力带她,你在玩什么?长风不需要两个院长。” “你只是辅佐,至于院长是哪一个,很重要吗?” “你什么意思?”他严肃起来,盯着我。 我只是笑,不去理会他的过敏。 陈涣收了请贴,走之前想起警告我来:“你别想逍遥,要解脱也是我先!” 周六雁文返校,收拾行李时他特意拿了在他母亲遗物里找来的那张照片,盯着看了半天,才又放好。虽然他从不提起,但他一定在找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不急迫却时时注意着。既然他不和我说,我就不管这些,只是担心他的心脏,想找一个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去把手术做了,又不会太勉强他自己。 结果理由是有了,却险些丢掉了性命。 开学没几天,某个夜晚,我正教年年使用电脑,一个电话从杭州打过来,是他的同学,电话里混乱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亲爱的李雁文同学现在在医院里抢救,原因不是他的心脏,而是外出回校的途中遇到了打劫的混混,争斗中让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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