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第2/2页)
但是他不能允许自己大意心软。毕竟,再不能以年少懵懂作为犯错误的借口。他有义务竭尽全力,保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父子情义。 接下来的几天,方笃之都在家里照顾生病的儿子。既不出门,也不让人上门。亲朋戚友同仁弟子来电话拜年,说得最多的几句话就是:“小思回来了。”“小思病了。”“等小思好了,一定带他一起去。” 方笃之想方设法给儿子增加营养,熬粥煲汤,快煮慢炖,弄得屋子里整天香喷喷的。方思慎从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偶尔还夸一夸父亲的手艺。 方大教授心情愉快,闲来跟儿子聊天:“你推荐的那个国一高学生,我暗中关注了一下,确实是个好苗子。” 方思慎愣了愣,才记起是梁若谷。他这时对梁若谷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却不愿把前因后果说给父亲听。一来只会显得自己笨拙迂腐,二来在方笃之教授眼里,只怕更加坐实了此子后起之秀的形象。于是淡淡道:“他在同龄人中确实不同一般,没有我推荐,也自然会引起关注。” “那倒是。”方笃之架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派闲适儒雅风范。 “我们这个‘少年国学堂’,因为是第一次,要开风气之先,做出品牌效应,虽然学员不过是些高中生,来座谈的可都是名师鸿儒。传统艺术部分请动了白老来讲,差点磨破我的嘴皮子。”方教授微哂道,“那个梁若谷,两次课就叫白老记住了他,不简单。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白贻燕在位时任文化艺术委员会常务会长,是好几所大学国学及艺术院系的客座教授。退下来后还兼着书画家联合会会长的虚衔,教授职务都推辞了。方笃之能说动他为“少年国学堂”讲课,除了私人关系,更重要的,此举恰好投合老先生“国学从娃娃抓起”的主张。 方思慎熟悉父亲的说话方式,也接触过许多圈内人物,却始终没学会用同样皮里阳秋的方式敷衍。靠在床头一边喝水,一边随手翻书。间或看一眼父亲,表示自己在听。 “今年拜年别家都无所谓,白老那里还是要去一趟的。” 方思慎抬头。 “爸爸知道你不喜欢应酬,但拜望长辈乃是起码的礼仪。过两天好利索了,跟我一起去,啊?” 方思慎想想,道:“一定要拜望长辈的话,我宁肯去看叔叔婶婶。” 方笃之脸色立刻黑下来:“他做弟弟的不先来拜望兄长,你做侄子的何必去拜望叔叔!不去!” 昔日文艺家联合会副会长,著名红色作家方继山,长子方笃之,如今乃国学巨擘,任高等人文学院院长;次子方敏之,年轻时曾是先锋诗人中的先锋人物,如今四十好几了,热血不减,老当益壮,堪称激进老愤青,意见新领袖。方继山创作上又红又专,为人却跟当年号称“新文化师表,旧道德楷模”的吴随意暗合,最重伦常规范,对两个儿子管教苛严。 方会长仙去十余载,倘若地下有知:长子从芒干道回京不久,兄弟俩便因道不同不相为谋,老父亲一死,再无往来;没几年又冒出一个私生的长孙,长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抛弃发妻亲女;次子失了父兄管教,日益反动,几度差点进监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成日大放厥词,无事生非,诲淫诲盗……恐怕要在棺材里再气死一回。 方思慎对无缘谋面的爷爷颇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