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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咬得自己满口是血。伤的是我,可看样子你比我还痛。傻孩子,去洗洗手。 桌上的烛花猛地一炸,火焰腾起老高,屋子也跟着一亮,可靠在帐里的水青阑的眼却愈显得深。我忙扭了头去洗手,水青阑在背后轻声道:今日这血这肉也算不负了你。 什么是这血这肉也算不负了你?我迷惑,手上的血总是洗不干净,粘腻的冰冷。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直到水迹风干、水面平静。 我突然发现,水盆里晃动的我面影让我想起一个人龙昔,第一眼就觉得龙昔熟悉,因为和他相象的那个人,根本是我自己。如果他年轻二十岁,我们唯一的不同,只是眼眸的颜色,他的墨黑,我的碧蓝。 楚儿,快过来睡,小心着了凉。我回头,他在帐里招手,柔声道:楚儿,我今夜不走了,和你睡在一起,让我抱抱你。 相拥而眠,他在睡梦里尤自痛得皱眉,一身的冷汗。我也难熟睡,又不想吵了他,只能挨着,清晨起来,军士将领的眼神都诡异,看得惯了,心里憎恨,辩也无益,反倒要惹水青阑不快,何况,他许了我今后可以出战。 西风渐紧,兵士冬装却尚未运\到,军粮也日渐窘迫,自水青阑起都和兵士一般窝头糙米,对面湘王军却旌旗招展,是勾越国的增援,酒肉的香气逆风也似乎清晰可闻。龙昔再未出现,可湘王军的攻势更紧,水青阑拼死守城。不能退,也不能败,木叶城后一平千里,再无险可踞、无关可守,他鬓边似乎又多了白发。 我不明白那皇帝李慕既然派他来征战,为什么不给他充足的粮草军用,他只是叹了口气,道:皇帝,也只不过是皇帝。 这一日黄昏水青阑招集众将,决定夜间袭营。兵分四路,左中右三路,另有一路直取粮草。我习过轻功内功,自告奋勇要去烧粮草。水青阑犹豫一下,答应,要我率副将陆风和三十名精兵。 三更一到,我们这一队首先出发,水青阑亲自送到城门口,握了我的手道:楚儿小心,若是若是做不到,便回来,我不怪你。 我答应,提气带兵出发,怀里都是硫磺焰硝,天气干燥,西风又紧,木叶城外只有民居所用水井,只要火烧起来,就是燎原之势,再救就难。只要我们找到湘王军的粮草营,那三路兵马会策应接我们回城。 然而,什么都没有。除了我们三十二个人,木叶城竟一直都无动静。 夜风浸骨,身旁兵士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而那地图上所谓的粮草营竟然是湘王军左营。我怔在当地,探子报错了?湘王军换了营?还是哥哥他根本不知道粮草营在何处?他那么有把握地告诉我他的计划,难道根本就在骗我不会、不会,他怎么会让我来送死? 什么人?一声暴喝,我飞身过去一刀刺穿他的咽喉,然而已经迟了,我们所有人灯笼\火把下,周围是湘王军的海。左帅殷正放声大笑:这不是水王爷帐下那朵解语花么,怎地送上门来了?真是朵好花,倒与龙丞相年轻时候象得紧,圣上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众将听令,旁人也就罢了,这小水将军务必活捉,到时候圣上重重有赏哪!哈哈 周遭乱成一片,污言秽语扑面而来。轻蔑的对象不止是我,还有那所谓的丞相龙昔。 水将军陆风脸色惨白,你快走,我们挡住。 我谢谢他的好意,不会有策应,我不可能杀出去。 我们水家兄弟,宁死不辱。那黄金的臂环紧紧扣在臂上,他在出征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不是龙昔的对手,我象龙昔,而龙昔曾经是湘王李慕的娈宠,他又让我的名声传遍两军,然后送我入敌营。他带我来,为我准备的命运\本就不是做将军,而是做一把刀。 从怀中摸出那些硫磺焰硝,我看着自己的火把中毫无血色的双手,这双手他亲过握过,帮他系过衣服裹过伤,他当真一点都不曾留恋? 也许,他留恋过,他一直舍不得我出战,他说我什么不明白,我的确不可能想到,我只是一个棋子。是啊,我武功学得不够好,我不可能保护他,对他来说,值得利用的只是这张好看的脸。 不!我不能死,我要杀出去问问他,我对他一片诚\心,为什么这样对我?他要生做人杰,他要长空万里,他要功名富贵,他要宗周安宁,为什么他只是不要我? 劈手甩出手中的东西,身旁的军帐立时便起了火,其余宗周军士明知无幸,只能一拼,也学了我的样,周围立刻起了数十处火头。 火舌舔卷着军帐旌旗,殷正大怒,我拔剑夺马冲入敌军。副将兵士紧随在后。手中剑是水青阑的佩剑龙吟,削铁如泥的至宝。攻多守少,落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我的,敌将的,一样鲜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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