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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发烧吧,但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认得出这种令人怀念的、被记挂在心上的感觉。他能体会到哨兵的心情不是太好。他原以为是果戈理不习惯听任派遣,但现在,当和这种视线对视的时候,他明白对方只不过是在担心自己而已。 他在被别人担心。真是久违的奇妙的感受。 “我这一路就在担心这件事。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触碰?肯定是吧?您今天会不会死?” “呃?”哨兵悲情捂脸,向导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想得如此深远,他沉思起来,“这要看您怎么定义死亡的时间和范围。毕竟从概率学的角度考虑,这辆车撞到树上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坐在自动驾驶位的正后侧,应该比坐在前面几率小一些。” 果戈理没有听他瞎扯。 “要不要先吃点药什么的,万一有用呢?费佳,我兜里还有点阿司匹林——” 这样吗,阿司匹林就这么管用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惊讶地发现,一路上都沉默不言、并且似乎因沉默不言而陷入抑郁的果戈理,现在以超乎常人几倍的速度迅速多话起来。 “其实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最初确实有点头疼,不过出了门之后,我就没再有头痛的症状。” “是啊,在电梯上就感受到了,我现在也能感受到您的温度。起码有三十八点五度!” “那不是挺好吗,”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也摸了摸额头。“我以为有三十九度。” “感觉像是三十九度?就这还说感觉好多了?” 果戈理的声音逐渐提高,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递过来的眼神里,又瘪下去。高级向导理了理乱掉的刘海。 “毕竟也只是匹配度高吻合的自然反应而已。这种情况也算意料之中,我的免疫系统可以应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瞅着对方一顿乱翻,“不过,那个是不是薄荷糖?我想吃点这东西——” 手钻进果戈理的外套衣袋,陀思妥耶夫斯基翻了翻他的衣兜。果戈理生怕碰到对方再出什么意外,他躲来躲去,结果脑袋撞到车顶棚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绕过那盒消炎药片,向导从他兜里另找出一盒天蓝色的塑料糖盒。 “早就想吃这个口味,一直没时间去买,”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包装盒,不像哨兵一惊一乍,他气定神闲地给自己慢腾腾倒出两粒薄荷糖片。“正好嗓子还有些发痛。吃薄荷味的最为合适,尼古莱同志,您也想来一点吗?” 果戈理赶紧举双手表示投降。“我可不吃。” 他像看刀尖一样盯着对方的手指,抻着脖子,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脸颊像仓鼠鼓起一个圆包,陀思妥耶夫斯基嚼着薄荷糖块,瞥了他一眼,故意将敞开的糖果盒子又递过去,塞到对方尖尖的鼻子底下。 “请离我再远一点——哇、不是再近一点!” 为了躲避他们之间的皮肤接触,果戈理试图将自己贴到车窗玻璃上面。 “您现在为什么要摘手套?吃个薄荷糖也需要摘手套吗?还摘到另一只了?难道您就是世人常说的魔鬼……” 注意力全用来观测向导的体温情况,直到旅途的末尾,哨兵都没有注意到某句话的意思。哨兵叹着气,气尾带着笑音,他褪下隔离斗篷,像捕捉一只恶质的老鼠一般敏捷地扑过身去,将新俄罗斯尊贵的高级向导老老实实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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