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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下,就是你该往下走的方向。” 音乐直击灵魂的这一下,倒逼出林衍对穆康的刻骨情感,情感烧热思念,思念犹如潮水,残忍掀翻了他隐忍两个月的悲伤无助。 十一分钟的乐曲,超过三十个声部,每个音符都是和穆康有关的甜蜜故事。 音符数以万计,多到林衍的双手盛放不下,终满溢成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穿透回忆、光影与空气,在指挥台上烙下斑驳印记。 这一刻堪比史诗。 面对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都能镇定自若的Evan Lin,被一个登徒子打乱了指挥家从不出错的节奏,生涯第一次泪洒指挥台。 堪堪排在“第一次瘦了十五磅”之后,和穆康有关的“第一次列表”众望所归地又多了一行。 而同样是在这堪比史诗的时刻,林衍距离给了自己无数个“第一次”的登徒子,不过两千八百公里。 蔓延整个赤道的热带暴雨不仅冲垮了非洲高原的排练厅,也摧毁了雅加达北部贫民窟的数栋危楼,包括夏树剧组放器材和食水的场所。剧组成员连夜把物资抢救出来,搬去了高处的一栋废弃棚屋。洪水隔天便奔涌而至,卷走了所有能载人的小木船,将剧组和大部分居民一同困在了与世隔绝的贫民窟。 夏树的团队即便成了灾民仍十分敬业,随遇而安地就地取材,一帧一帧记录着当地人在洪水中维持生存的卑微与艰辛。 夏树和穆康的临时住所此刻水深约二十厘米,根据当地标准,属于“可以住人”的水平。两人推着一艘勉强能载物的小破船,在光怪陆离里辛苦奔波了一天,于下午五点结束工作,涉水步行几百米,疲惫进屋。 棚屋里弥漫着一股发酵和腐烂混杂的味道,靠北放了两张小床,一半浸在水里,只剩与人体接触的部分暂且幸免于难。穆康一屁股坐到床上,接过夏树递来的毛巾擦脚。 自穆康被夏树忽悠来雅加达上了贼船后,小腿以下就从没干净过。 还他妈被雨水淋废了一台尚未来得及更新换代的手机。 穆康三天以来第十八次对穆康说:“我需要新手机。” “雨停了晒干还能用。”夏树说,“这会儿上哪儿去给你弄手机?” 穆康:“你手机有信号吗?” 夏树:“没有,你半小时前问过了。” “雨什么时候能停?”穆康烦躁地说,“手机是老子的命。” “据说明天能停。”夏树给穆康递了支烟,“有灵感了吗?” 穆康把烟点着,猛地吸了一口:“没有。” “要听点曲子找灵感吗?”夏树说,“小小在我手机里放了些音乐。” “柴六听过吗?”穆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已经在这儿循坏播放上百次了。” 世界满目疮痍,心情拥挤不堪,两位艺术工作者相顾无言半晌,一同叹了口气。 周身烟雾缭绕,身下水波粼粼,两人盘腿而坐,颇有修仙风范。 夏树抱怨道:“小住得太差,不来探班了。” 穆康:“不来是对的,不然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夏树:“今晚还这么睡?” 穆康:“还有别处能睡吗?” “没了。”夏树说,“晚上水上来了怎么办?” 穆康就着烟吐出一口浊气:“上来了再说。” 夏树跟着吐出一口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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