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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老是走混搭风。 林衍看着桌上的盘子,犹豫地说:“烤三文鱼?” 穆康:“错了。” 林衍:“红烧三文鱼?” 穆康:“不对,还有一次机会。” 林衍认真端详了一番:“照烧三文鱼。” 穆康:“不对,罚酒。” 林衍端起酒杯把红酒一口干了,问道:“到底是什么?” 穆康:“香煎三文鱼。” 林衍:“……和照烧的有区别吗?” 穆康:“区别很大,你尝尝。” 这是穆康最近别有用心开发出的新游戏,美其名曰“帮林三岁提升中文水平”,实则就是幼稚的报复行动。 他每发明出一种新菜,就兴致勃勃地让林衍猜菜名,共三次机会,猜错要罚酒,规矩是只能用中文,不能讲英文。 这一招着实阴险。 香蕉人林衍哪里讲得出那么多中文词汇,每次都说错,每次都要罚酒,却每次都不认输。 林衍当然知道穆康因为心里不舒服,凡是都尽量顺着心上人来,猜菜名和罚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穆康开心就好。 若沉默有罪,林衍已负罪多年。他为自己制定了一个赎罪计划,天真又宏伟。 时光默默流淌,无声穿过林衍指尖。他抓不住美好的过去、留不下甜美的当下、也展望不了寂寞的未来。 好在还有音乐,帮助他凝聚过往、盛放记忆,为他整理得以珍藏一生的怀念。 他要送给穆康一个崭新的,当做临别礼物。 演出当天,林衍一大早就开车出门了。穆康花了一小时打扫房间,十点披着风衣出门散步时,发现花园里最后一朵深蓝龙胆也凋谢了。 瑞士高原气温骤降,夏日在这一天宣告终结。 花期美丽却短暂,就像在瑞士度过的第一个夏天。穆康构造异于常人的大脑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走了。 他在国内还有工作,王俊峰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次什么时候回;夏树的纪录片十月底就要开拍了,他答应了人家要跟去雅加达。 林衍这个工作狂也为自己放下了很多事,东南亚只去了一次,非洲更是好久没去了。 穆康烦躁地想: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一丁点儿都不想走。 我怎么能走?走了谁给他做饭?谁替他照顾花园?谁陪他研究布鲁克纳?谁和他去游湖爬山? 因特拉肯和少女峰都他妈还没去啊。 可演出结束意味着活儿也弄完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还留在这儿打扰他干什么? 秋意席卷小镇,路边铺了一地黄色落叶,风裹挟着阿尔卑斯山的冰雪气息,凛冽卷起穆康风衣一角。他走下山坡行至湖边,太阳和雪山被厚重云层藏在了身后,连一贯自在招摇的水鸭都没了踪影。 手指夹着从中国带来的最后一支烟,穆康再一次陷入了没有火的窘境。 他都快忘了抽烟是什么滋味儿了,尼古丁只能麻痹神经,而林衍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忘却烦恼,抵得过一整包烟的作用。 穆康啧了一声。方圆一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借不到火、抽不了烟,燥郁的心情无法纾解,只好去离湖最近的蒂姆和欧根家借火。 欧根正在整理花园,一看到穆康就说:“晚上我们和你一起过去。” “好,我六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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