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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繁复装饰。域顶层那个房间已经够冷,这里却不一样,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要将任何来访者踩在脚下,像端着一柄沉重的,不容置喙的权杖。 陈屿还穿着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一支诊室里的圆珠笔。他被带到一间空旷的房间:地上一把单人皮椅,天花板上个垂下来几个锁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仰着头看,心脏在逼仄的胸腔里砰砰直跳,身后响起的声音毕恭毕敬,“二少。” ——二少。 他回过头。 几日不见,那人的眼神不一样了。 也可能是被下意识的恐惧攫住了心神,他体察到的东西不一样了。 陈屿看见傅云河笑了笑,很轻,垂着眼睛,嘴角弯起来的弧度像尖刀,“不要再往来——” 他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发的短信。 “今天,给你补一课,”这吐词轻柔缓慢,一句话还未说完,人已经站在他跟前。 “什么叫往,什么叫来。” 陈屿站在原地,唇瓣抖了抖,没发出声音来。天顶上的滚轮咔哒咔哒往下沉,紧接着双手被牢牢铐住。他不是不想逃,是实在没有逃跑的力气,衣服是被彻底割裂的,白大褂,T恤衫,还有下面的牛仔裤,刀刃好几次戳到皮肉上。他止不住地颤,极其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一个大错: 面前的人从来就没把这个当做游戏。 他以为他招惹的是同类,却是狡兔招惹了头狼。 小腿被猛踹,膝盖骨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双手在头顶高高吊着,几根手指松松垮垮的垂下来,被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轻轻碰了碰。 指节本能地抬了一下,接着生生承下一阵剧痛! “啊——!!” 陈屿在一瞬间惊叫起来。 那是一指粗细的藤条。 傅云河会教训他,在看到锁铐的时候就预见到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是手。这不是调教,这甚至不是处罚,这是受刑—— 清醒的,无路可逃的,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受刑。 说错话了,掌嘴;逃跑了,把腿打断,这情节不算新,但他未曾用这手做错什么事。极端压抑的呻吟打着越来越明显的颤,尾音胡乱摇摆祈求着,乱七八糟,越来越不忍听。落在手指上的刑罚平均、狠戾、规律,他几乎要崩溃地忏悔起来,他没有,他握过笔,握过手术刀,握过打印纸,握着母亲的手,他没有—— 他为他扣过袖扣,抚过领带—— 陈屿绝望地闭了闭眼,眼底扯出一丝破裂的红,“傅云河……” “别这样,傅云河……” 手指上的凌虐的确停了。 颤栗带来的热一旦停滞,浑身如坠冰窟的冷。 傅云河走到他跟前,手腕上的锁链在同时被缓缓升高。他不得不站起来,脚尖勉勉强强点在地上,这样的高度,他的视线刚好与那人齐平。 陈屿被这道目光震住了。 那里面与其说是极端的愤怒,不如说是已经烧到燎原 ,根本无法控制的疯狂。 外面有人送来一辆金属推车。他的视线只在那上面挨了一瞬,脚尖就疯狂地想要后退。 但无路可逃。 傅云河弯下腰,骨节漂亮的手钻进塑胶手套里,取了酒精棉球在圆口钳上擦拭。他余光瞥到那双低垂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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