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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目光中虽有惊恐,却似乎又暗藏着其他情绪。 可是那份惊恐的所在,似乎并不仅仅是被满脸血污的钟仁所骇到,也惊讶于方才还一身黑色长衫,此刻却变成了白府绸衫裤的秦淮。 “嫂子…大哥是摔倒了还是怎么,为何片刻之间,出了这许多的血?” 钟信边说边俯下身来,去看钟仁的瞳孔,同时伸出手,去抓钟仁伸在中衣怀里的右手,大概是想摸摸他的脉搏。 钟仁的那只手一直伸在衣襟里,秦淮既不敢多看他,便没有过多留意,只以为他是在死前抚摸自己难受的心脏。 钟信向外拉了一把,钟仁的右手却还卡在衣襟里面。 他瞥了眼秦淮,便将手伸到钟仁的怀里,在中衣的内袋里,将他的手轻轻拉了出来。 钟仁的右手已经有些微微的僵硬,手掌半握着,却可以看到手掌中有一团像丝绸又像软甲的东西。 秦淮愣了。 那东西钟信或许不识,他却是再熟悉不过,原是每日里穿在自己最私密处的…守贞锁。 他急忙伸出手,将那东西从钟仁的手里轻轻取出来,又顺手揣进了怀里。 钟信一只手正按在钟仁的脉搏上,似乎没有留意这些,却又似乎都看在了眼里。 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钟信从钟仁的手腕上收起手指,嘴角哆嗦了两下,摇了摇头。 那里,早已经没有脉象了。 “叔叔,大爷他不是摔成这样,而是忽然间七窍流血后,才摔倒的。我刚刚也试了他的呼吸,半点全无,怕是真的已经...不行了!” 钟信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忽然伸出手,指了指秦淮的上身。 “大哥为何会忽然间七窍流血,又为何会这般的快?嫂子方才不是这身打扮回的房,怎么这会子又成了这副模样?” 他这两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追问秦淮,却又不带半分疑问的口气,反倒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不待秦淮开口,钟信又低低道: “出了这天大的事儿,自是不能拖延。老七要马上赶去家庙那边,想办法找人联系上太太和家里人等,嫂子可有什么想说的,便说予老七知道,免得待家里人都回了来,咱们这话…就不好变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了一下,又都飞快地垂下了眼帘。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同样表情微妙的钟信,不知为何,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冷静下来。 钟信这几句话说得别有深意,秦淮却并未感觉到意外。 因为他知道,对于钟信,自己心里掌握着其他人都不具备的底限。 那就是大哥钟仁的暴死,不管到底死于何种原因,在他的心底,都绝不会悲伤,甚至可以肯定的说,是在狂喜。 只不过这个擅长伪装自己的小叔子,绝对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罢了。 虽然如钟信那会对自己所说,桥归桥,路归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谁也不知日后又会如何。 但是秦淮知道,在钟仁暴死这件事上,钟信想做的,却是和自己走在同一座独木桥上。 因为,他要最大程度地撇开他自己,保全他自己。 毕竟在钟仁突然横死之际,这整个院子里、卧房中,便只有秦淮和他两个人。 而且重要的是,在钟仁临死之前,又曾喝过他亲手煮好的参茶。 所以,以他的性格和心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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