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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敢。 很久之后,叶暠宣吃光了最后一粒葡萄,对着满宫城里静悄悄低着头的人,像往常那样笑了一下:“都看着我做什么?该领赏领赏,该睡觉睡觉,我也困了,散了吧。” 下人们一个都不敢吭声,叶暠宣自顾自地站起来,回文霄殿睡觉去吧。 原来他的父皇二十年来,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空空荡荡的皇城里,人人都惧他畏他,在他身边的时候,连气儿都敢喘大声,活像是杵在他面前的一堆死尸。 文霄殿里也安安静静的,那些爱笑爱闹的小宫女都不出声了,走路蹑手蹑脚,说话低声细气。 阿千迎上来:“殿下回来了。” 叶暠宣说:“嗯。” 阿千低声说:“龙袍按照殿下的尺寸改好了。” 叶暠宣脚步停了一下,侧头看向阿千。 阿千的眼睛受了伤,还有些看不清楚,问:“殿下,你在看什么?” 叶暠宣说:“怎么感觉你也变了。” 阿千说:“殿下即将登基,我们这些与殿下最亲近的侍卫若不恭敬些,只怕旁人有样学样,对殿下缺了敬畏之心。” 叶暠宣淡淡地说:“我觉得他们已经够敬畏了。” 阿千低着头,没有说话。 叶暠宣回到文霄殿的寝房里,被褥早已换了不知多少次,可他好像还能闻到淡淡的冷香。那是师父住在这里时留下的味道,很淡了。 他不许下人们在屋里放熏香,生怕掩盖了师父留给他的那点香气。 当初他是怎么把师父骗进宫的呢? 下药,迷奸,撒娇耍赖,挡剑受伤,把那个傻子骗得团团转,大着肚子就跟他进了宫。 多傻啊,这么傻的人,怎么能生出他这样凉薄阴狠的儿子呢。 叶暠宣躺在那张床上,眼前恍恍惚惚地看着床帐,想起那天师父躺在他身边,赤裸的身体柔软温热,亲吻时能嗅到淡淡的香。 胯下的东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叶暠宣翻了个身,在枕头上用力嗅着味道。 他前去南廷军营的时候,还和师父在这里做了一场。 那时候师父肚子已经很大了,动作有些不便,细细的喘息声中,白皙的手指曾温柔地抚过他的发间。 他那时只觉得欲火旺盛,恨不得插得深一些,直到现在,才恍惚中能从那些香艳至极的旖旎中,察觉到一丝有些悲伤的宠溺和纵容。 那是他的父亲。 那个在他身下红着脸,淌着汗,纵容着他肆意发泄欲望的人,是他的父亲。 没有人告诉他,只有那个人默默容忍着一切人,在隐秘的欢愉中独自承担着所有不伦的秘密。 他的父亲在想什么呢? 又是为了……什么呢。 叶暠宣一夜没睡,他昏昏沉沉地陷在那些过去里,一个人,沉默着看着天黑到天亮。 他想回蕴霁山了。 煞鬼退回白骨乡,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叶暠宣就快要继承皇位了,一群礼官天天围着他晃来晃去叽叽喳喳,吵得他十分烦躁。 这些天他总是睡不着,常常想起蕴霁山的日子。 少年不知愁,每天在山林间疯跑。跑累了,再沿着山路招猫逗狗地回浮云峰去,那里总会有人等着他,不轻不重地斥责几句,带他去厨房找锅里温着的菜和饭。 那样的日子过得飞快,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眨眼睛就过去了很多年。 不像宫里,从天黑等到天亮,都像煎熬着过了一生。 又有人在文霄殿外求见。 叶暠宣疲惫地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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