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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作呕之感,但见晏适容松口愿意喝,下人们总归是高兴的。承贵将蜜饯摆了满满一桌儿,满汉全席似的,朝晏适容投去殷切的眼神:“您快喝吧。” 晏适容便有如壮士断腕,提出了诸多条件:“待会爷要吃冰雪冷元子。” 承贵:“……成。” “爷不想穿这件外衫了。” 倚翠:“……成。” “爷要出门透透气儿。” 孙流:“……成。” 晏适容这才皱着一张脸,磨磨蹭蹭地把药给喝了。 可薛措若是在,那便是另一番光景。 一张桌子隔着二人,青白釉碗里盛着乌黑的药汁,青花小罐里摞满了荔枝肉。 他一来,晏适容便不造次了,药一端,晏适容立马接着,薛措眼一扫,他只好背过身去咕噜咕噜把药咽下。 晏适容其人还是挺讲究的,他不欲给薛措瞧见自己喝药的“苦相”,因而喝药都是背对着薛措。承贵拍手称绝,对薛措满是崇敬:“您来了,我们家爷喝药也香啊。” 晏适容踹了他一脚:“边儿去边儿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承贵也不愿打扰这二人,便率着府人退下了。 薛措捡起一颗荔枝肉往晏适容嘴里塞。 这动作他做起来有些生疏,晏适容不由得一怔,脑袋往后仰了仰。这倒不像是吃蜜饯,而像是服毒了。 薛措不知怎的忽就想到那日他扫荡建春街时美姬便是就着这动作往晏适容嘴里送葡萄,虽心生不快,似被小蚁咬了一口似的。 可很快,他便想着,晏适容就在他跟前,往后,也只能被他喂了。 薛措唇边噙着一抹笑,若隐若现。 晏适容似小猫般哼了一声。待他漱完了口,又咽完了茶,被薛措一连喂了两颗荔枝肉,那蜜饯罐子便被他收走了。 晏适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薛措道:“上火,不宜多吃。” 口中还有些苦涩,晏适容哼了一声,浅红的袖子一甩,屁|股已是离了凳:“你怎么管这么宽?” 薛措捧着罐子,问他:“那你呢?愿不愿意我管你这么宽?” 愿意的。晏适容想。 可他却没说出,将薛措推出老远,“睡你的觉去吧。爷可不是谁都能管得了的。” 我偏偏要管你。薛措想。 后来他每日即便是再忙也总有一两个时辰是留在王爷府的。 虽然说两府一墙相隔,可这么多年来两边从没正儿八经地来往过。不为别的,单说晏适容三天两头因为狎妓被隔壁府上的主人绑去红莲司,府人也没有脸去同隔壁攀交情。 此一时彼一时,现下薛措每日往王爷府跑得比自己家还勤快,两府亲如一家。 不说别的,单说孙师傅和文娘日日切磋厨艺,便已是快成了一段佳话。 孙师傅无妻,文娘丧夫,你吃了我的春风酥惊为天人,我尝了你的秋花糕叹为观止。两家管灶房的甜蜜恩爱,这就直接决定了两府的伙食更上一层楼,肚子上的膘都日益丰满。 眼见着两府日益“贵重”,可唯独薛措清减了许多。 晏适容看他每日那样忙还两边跑,心下很是不忍,便道:“明日后你不必来了。” 薛措正拈着蜜饯往他嘴里送,闻言手下动作一止,却没有说话。 晏适容咬住他指尖的蜜饯,小舌一卷就带进了嘴里,含糊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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