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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心里也不舒服,之前我出去玩时母亲都没有这麽关心地嘱咐过我。所以动作扭扭捏捏,穿个鞋子也穿了半天。沈言泽倒是高兴得不行,飞快地穿好鞋子就在我身旁不停转悠。 “哥哥,你快点啊!”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哥哥,你们都是玩些什麽呀?” “你待会就知道了啊。” “哥哥,待会玩的时候你一定要教我啊!” “嗯。” 结果哪还需要我教,我一直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什麽特异功能,只要是他出现就一定可以和周围人很快打成一片。他虽然是我弟弟,但是在年龄上我们是没有区别的,更何况他性格上的明显优势,融入团体比我要容易得多,那群小孩都嘻嘻哈哈地带著他玩。 他们在一堆说说笑笑,我若即若离地跟著他们,插不上话。 我心情就变得更不好了。只是那时我哪知道,那种感觉叫被孤立感。 其实从一开始我是很羡慕小区里的这群小孩,心底事实上是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耍,後来当我终於成为他们的一员,当我有种找到归宿的感觉,沈言泽的出现又让我觉得成了局外人。 我一直是羡慕他的,或者说嫉妒。 在学校也是,我在学校晃荡一圈都不一定会碰上一个认识的,而他在学校里平均每走十步就会遇见一个可以热情打个招呼的人。 於是一直以来,我站在沈言泽身旁,都会有种自卑感。 晚自习下後就已经八点了,等我到家,发现父母和沈言泽都坐在客厅里,面色黯沈。 我便轻声问了句怎麽了。 沈言泽抬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忽的起身向我走来,我以为他是要对我做什麽,一时间定在那没动,然後才发觉他是要回房间。 他与我擦肩而过,更确切地说,他走到我身边时,轻轻地往旁边侧开了些,避免了与我擦肩。 等到传来他合上房门的声音,我就问起父母今天的情况。他们大概只当我是关心弟弟,殊不知我只是愧疚感。从他们断断续续的陈述中,我也大致了解了经过。 那个什麽心理治疗师说先进行行为治疗,要沈言泽手腕上带上皮筋,只要对同性产生了好感,就把手腕上的皮筋拉起来弹自己。沈言泽当时就大声骂起来,还冲出治疗室和父亲大吵(母亲还说从没有见他如此反逆过),最後终於安静下来,又被父亲撵了进去。过了一个小时出来後,面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愿意讲。那个治疗师告诉父母,说是给他看了些同性恋类的录像,当他对此类行为产生冲动时,就给他注射了阿扑吗啡导致他产生恶心然後呕吐,说什麽这种疗法只需五到七个疗程,就可以让他对同性恋这类行为产生排斥,从而恢复所谓的“正常”。 他回家後就是闷在房中,也不肯吃东西,後来父亲决定与他长谈一番,他也只是坐著不说话。 我听了後觉得有一种极端厌恶的感觉涌上来,本来想说性取向这类的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治疗,看见父亲那阴沈的表情,我生怕我说了後他一杯子就要砸过来。 我回到房,胡乱地把作业应付了过去,就开始发呆,中途竖著耳朵注意著沈言泽房内的动静,确定他去浴室洗完澡回了房,我才敢抓起睡衣蹑手蹑脚地出房间去洗澡。 不敢面对他,不知道看见他时应该说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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