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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转身挡住梁拥的视线,道:“梁叔,带世子去休息。” 梁叔应了,抱起梁拥就往外走。 “你们两个可真是叫本侯刮目相看啊。” 焕风和远山两人连滚带爬跌到地上,捉奸在床,辩无可辩。梁敬眼中墨色深沉,怒不可遏,“谁给你们的胆子!” 远山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嚎,毫无形象可言,一双眼泪汪汪,“是远山下贱,不关焕风的事,侯爷您要责罚就罚我一人。” “远山……” 焕风扯住了他的袖子,眼里全是哀求,“不要再说了。” 梁敬心头火冒三丈,合着还是他棒打鸳鸯了是吧,他抽出腿,一脚踹开了远山。焕风爬到他身边,唯恐他哪里摔到碰到,揉着他胸口,满目忧愁。 梁敬心梗,郁气难纾,挥一挥手,两人就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顶着寒风被他发放到西北戍边。 侯爷是个狠人啊,焕风想。他最后抬头看了眼侯府门前烫金的匾额,暗嘲自己居然被他一时的温柔蒙蔽的双眼,以为他和那些传说毫无瓜葛,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他握紧了远山的手,问:“后悔吗?” 远山眉眼潋滟,见他一脸认真,勾出一个笑,回握回去,“值得,焕风值得。” 焕风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勾心斗角这么多年,花楼里谁都争当头牌,头牌不必挨打,不必挨饿,还有干净的衣服,他费尽心思当了头牌,他是那条街上的香客都听过他的名字。然后他进了侯府,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朝期侮他的婆娘见到他也要敬他三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但人啊,永远不会知足的,尤其是见过人心险恶后,居然还期待有个人能真心待他。 他瞧着远山的眉眼,恍惚间看到了数年前还存着些良善的自己。 远山是被侯爷在街上带回来的,他说那时他在街头卖画,家里老父还未发丧,侯爷说进了侯府,他父亲的丧事一定会操办的特别体面,他为了这份体面,失去了另一份体面。 街坊四邻指着他窃窃私语,“他爹盼着他高中,他倒好,好的不学,跑到侯府做那下贱之事。” “你看他那脸就是个天生做那个的命,谁家儿子长成那样啊。” “就是就是……” 他挺着腰杆走过去,回到侯府便撑不住了,抱着唯一的下人大哭了一顿。 他问那下人,“我有错吗?” 下人不说话,院里的草木也不说话,它们都被调教的忘了自己。他就这样从夏天问到冬天,问到侯爷也忘了他的存在,还是没有人回答他。于是他拉了白绫想要自杀,焕风恰时是来找茬,没成想撞见这一幕救了他一命,远山费力的睁开眼,扯了扯嘴角问他,“我有错吗?” 焕风没兴趣听人谈他过往,也没兴趣帮人答疑解惑,但他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久,竟罕见地吐出了一个答案,语气是难得的不卑躬屈膝的温柔与坚定,“没错,你没错。” 我也没错。 这是唯一的一份答案,没有其他作为参考。远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一张苍白的脸上有了丝血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回过神来,焕风擦了擦眼泪望向雾蒙蒙的天,晋宁已是隆冬了,坊市间都少了几分热闹,走街串巷的货郎也来的少了,他还记得稚子时最不喜这个天气,每到这个时节总要生冻疮。临了要走了,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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