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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照护一个烈日底下的雪人,竭尽所能,想让她与我熬过夏天与白昼,进入无尽安全的冬夜,但她最终化掉了……你拉不住别人的命。” 命这一字,终归太难。 “我很早就告诉过你,眼光要放远,你不能坐在我的肩上安睡,你要用脚在泥泞与焦炭上行走,每一步都会成为你力量的源泉,即便我倒下,你也能一如既往走完人生的长征。” 在这一刻,赵访风泪如雨下:“可是你不在了,哪里是我征途的终点?” 好半天,赵伏波轻轻笑了一声:“你怎么能追逐我啊,傻东西。” 赵访风眼眶酸痛,硬要睁眼,打生下来就没这么倔过,她看得太久,赵伏波眼圈也浮了红,红到她心里去了。 “我会做出错误的决策,我会变得昏聩,疯狂,疑心病重,令人害怕,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赵访风哽咽,伏在她膝上泣不成声。 “如果我的脑子真坏了,而天还没亮,你不要像养白痴一样养我,把我送到埋我妈妈的那个岛上,留给我一把铁铲,就走吧,不要回头。” 第84章 三方 赵访风无数次地想,如果世上还有什么是温柔与残酷并存的言语,那必然是“不要回头”。 让你不要目睹,又将那一刻转身的想象归纳终生无法愈合的疮疤。 二十年海风,穿蚀千疮百孔。 是人就有幻想,对未来,对前程,对伴侣,对儿女。 她的幻想全是死亡。 她一边挣扎活着,同时在无尽思考,我该怎么死去。 半年来肖鹤舫休假,也是有感风声不对。她受人之托,一件件安排既定的事,黑皮文件的边角磨毛了,越来越轻薄。 诸事的其中一件便事关宋董事,平日她对自己这个首届弟子颇多照拂,他在弟弟狱中自杀后,一蹶不振。当年这姓宋的学生不算班上拔尖儿的,是个边缘人,却在六八年全员倒戈时用双腿替了她。而他的弟弟,他是宁可拿命去换的。 赵怀赫倒台后,一夜春风回转,蹉跎大半辈子的小屁民,也被天梯砸了头。 与他约谈的是总经理秘书严宏谦,试探的目光反复打量,恨不得透体三尺,“宋先生”这个半生没被叫过的称呼被人在唇齿间反复念千百遍,自然妥帖,好像他真的是什么大人物。事实上他只无谓地任对面挖掘,目光呆滞。 他心头是恨的,想往这形似“补偿”的好处吐口唾沫,也恨自己喉头正卡着这块肉骨头,只得捏紧拳头,克制背脊里冒尖的骨气,弟弟的家散了,他一个残废大小便无法自理,父母历经丧子丧孙之痛大不如前,胳膊腿五脏六腑犯起毛病来没完没了,低保不够药钱,肖鹤舫在偏地高校任职,薪资微薄,靠老师接济也只是权宜之计,今年的冬天有大规模寒潮,没有经济来源的他们,很难捱过这个隆冬。 他们是雪中送炭,送的炭却掺了陈年的血。 对方效率很高,提起笔的一刻,他却锥心揣测,严宏谦口中的“老板”为什么不来见他,是愧疚吗?不愿面对吗?还是划清界限? 人天生就有“迁怒”的联想力,如果不是她、她的父辈……弟弟根本不会死。 以那样的罪名,那样的冤屈,受辱了断。 程序办完,对方派专车送他回去,行至路口,拐角有一个人影,交通信号灯交替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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