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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不解地歪头:真有那么好吃? 但蛇信子上残留的味道真的很难吃,可她吃得又很香,一颗米都没留。 23 和小蛇单方面聊过天,又面对面吃完同一碗饭后的水祝似乎没有最初那么怕小蛇了,洗漱完,竟能躺进柔软的枕头里舒服地叹息沉睡。 小蛇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试探性地伸舌卷了一颗白米饭,软黏黏的,好像有点儿味,又好像没味。 也没那么难吃。 它嚼着白米饭,歪头看床上缩成小小一团的人,柔软的暖色里,巴掌大的小脸粉红粉红得像暮雪的蟠桃,小小的鼻翼颤动,宛如蹁跹的舞蝶,红润的嘴唇鲜艳欲滴。 它又嚼了一口米饭,心想这小怂包长得挺好看,就是额头上那圈白布怪扎眼。 小蛇吞下米饭,悄悄滑出盘子,顺着床脚爬上去。 蚕丝被轻轻卷起,露出睡裙下白皙光滑的小腿,腿肚子上有两排牙印,还有两个被蛇咬的牙洞,红花子咬的,没毒但不容易好。 它卷了两卷信子,分泌出两珠晶莹剔透的水珠。 水珠滴在伤口上,像冰川融化的雪水,冻得水祝一个激灵,小蛇快速溜到床沿将自己藏起来。 水祝迷迷糊糊哆嗦几下,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半边脸埋进被窝里取暖。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又传出熟睡的呼吸声,小蛇从床单下钻出来,慢慢地爬上枕头,翘起小尾巴卷开她额头上的纱布,最里层的纱布被药水和血水黏成一团,它费了好大劲才掀开。 最里层的纱布脱落时撕开了一点点皮肉,又浸出血水。 床上的人痛得皱起眉头,但没有要醒的痕迹。 小蛇伸舌舔了一口血。 甜的,还有浓郁的药水味。 它分泌出自己被宝贵的唾液,抹在她的伤口上。血止了,模糊的伤口上泛着一层莹亮的水雾。 它挪过干净的纱布想给她裹上,小尾巴甩来甩去,那纱布就是不听话,怎么都缠不上。 人类就是麻烦,人类的东西也麻烦。 它嫌弃地丢掉纱布,把纱布整齐地叠在她的额头上,滑动身体钻进被窝蜷在她的肚子上睡觉。 水祝又梦见那个老喜欢抱她的人。 这次她怎么都推不开他,那人就像自带粘性一样。她走在路上,突然一下就被抱住,让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她气愤地用脚踩他,结果只踩上虚影。 那时,她才发现抱她的人只是个虚影,飘渺得像烟雾,但很高,她要仰头才看得见他模糊的顶。 水祝揉揉眼,转头看见一滩被血水凝固成一团的纱布。 她愣了一下,手摸上光洁的额头,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纱布睡掉了。 她记得自己睡觉很规矩,不爱乱动呀。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照镜子,生怕伤口被感染得一塌糊涂。 不照还好,一照吓一跳——完完整整白白净净的额头哪有什么受过伤的痕迹。 她捏一把脸,疼。 镜子里的她还是她,小脸蛋红扑扑,白皙的额头平滑如锦。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昨天压根儿就没有受伤,陆湘什么的都仿若在做梦。 她回头看盘子。 小蛇乖巧地窝在里面睡觉,小碗里的饭菜已经吃完了,光溜溜的碗干净得很。 不是做梦——那这药也太神奇了吧,简直就是神药,以后她要多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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