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女侠传(06) (第6/8页)
若是能救我这一次,就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我要在家给恩人立一个牌位,天天都给恩人烧香磕头!”说罢她就要给种寒玉跪下。种寒玉急忙止住了她,道:“先别急,我先将我的办法说出来,那时你们再决定要不要照我说的去做。”书生拉住他妻子,道:“这位公差姐姐说得有理。公差姐姐请坐,我等洗耳恭听。”种寒玉先取出刑部的腰牌给他们看了,对那书生道:“兄弟,我正要去艳春园暗中查访一桩杀人的案子。我想与你娘子将衣服互换了,你可叫她赶紧回家去,把我当成你娘子送去艳春园,当面交给老鸨,拿回借据后即刻离开。我进去之后,会设法将你给老鸨签的字据偷出来销毁掉。为了保险,你可叫娘子暂时去别处躲一阵子,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那时即使鸨母找上门来,她手上没有了凭据,能奈你何?”书生一听,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再怎么也比让妻子去火坑里熬三年要强上一百倍。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碰上这等好事,当下也顾不上细想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得通?他正要答应,他妻子却道:“如此一来,姐姐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我怎能忍心让姐姐替我去受这般苦楚?”种寒玉笑道:“我的安危你们不须担心,到时自会有人来解救我的。若是你们愿意,我这就和娘子换了衣服,按我说的办!”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办法?趁着店小二不在屋里,种寒玉和书生的妻子赶紧脱了衣服,换着穿好了。那女人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头,然后匆匆地走了。种寒玉在桌子上留下饭钱,和那书生一起出门往‘艳春园’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里,书生按照种寒玉事先的吩咐,并不迈进大门一步。他非要妓院的人一手交借据,然后他才一手交人。鸨母谢老虎碰巧不在,一个管事的龟公带着七八个大汉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见书生果然把自家娘子带来了,这位娘子虽然岁数大了一些儿,看起来却很不错,比妓院里的大多数姑娘长得都要美。于是他叫手下的人看住他们两个,他自己返身进里面,拿了一张借据出来交给了书生。 那书生拿着借据仔细检查无误后,在‘卖妻三年’的字据上画了押,随后和‘妻子’道了珍重,转身离开了。转过一条街后,他赶紧把手里的借据撕碎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他拔腿就往家里跑,追赶自己的妻子去了。 为了怕龟公起疑心,种寒玉一直在哭哭啼啼,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那书生刚一离开,她就被几个大汉抓住胳膊,将她拖进了妓院的大门。‘咣当’一声响,大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龟公吩咐大汉们将她带去清洗身子,去去晦气。他自己拿着书生画了押的字据进了一间像是账房的屋子。种寒玉暗暗地把这间屋子记在心里。那些大汉将她拖进一间较大的屋子里,扔到一张大床上。然后留下两人看着她,其余的都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进来四个女人,她们抬着盛满了热水木桶,还拿来一个大木盆和其他洗浴用具。这些女人长相粗俗,一看就是干力气活儿的。她们把热水倒进木盆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将种寒玉从床上抓起来,剥光了她身上的所有衣裙。 因为屋子里有两个大汉在盯着她看,种寒玉羞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挣扎着。可是这些女人的手劲儿都很大,她被她们赤条条地按进了木盆里,拿着像麻布一样的东西在她身上各处搓洗起来。她们干起活来都是一言不发,下手却很用力,种寒玉浑身的皮肤都被她们搓得泛出了红色。给她洗完澡擦干身子后,她们就离开了,还把她的衣裙也被带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屋子中间。那两个大汉自顾自地在闲聊,不时地还往她身上瞟一眼。 因为门开着,不时会从外面吹进来一阵凉风,种寒玉觉得有些冷。她一只手挡在胸前,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羞处,傻傻地站在那里。她开始有些害怕了,暗道:我这事是不是做得太冒失了?依她现在的感觉,她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 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美貌妇人。看穿着打扮,她像是一位贵妇人。她头上戴着做工精细的金钗银环,耳朵上是一对镶了宝石的耳环,两个手腕上套着一对晶莹的绿玉手镯,走起路来她身上的珠宝饰物会发出一阵阵悦耳的碰撞声。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是珠光宝气的小丫鬟。 “你就是林张氏?”她用眼光上下扫视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种寒玉,问道。那个书生姓林名如海,他妻子娘家姓张。种寒玉点了点头。 “我是这里的鸨母,夫家姓谢,姑娘们都称我为谢大娘。”种寒玉大吃一惊,原来她就是‘谢老虎’!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如此美艳的贵妇,竟会是一个逼良为娼的鸨母。 谢大娘把种寒玉浑身上下又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啊,你脱光了竟比穿着衣服时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种寒玉和林张氏的个头和身材都差不多,谢大娘显然没有看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她见过一面的林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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