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 (第2/4页)
风云 百濯香铺取名自三国时吴主孙亮的轶事,传说他有四个妃子,衣裙上的香气濯洗一百遍也不会消失,时人便称其为百濯香。 铺子开在寸土寸金的南市,租金高昂不说,来自天南海北的珍稀香材亦是出了名的奢侈品,更不必提调制合香的调香师、铺子里的掌柜、伙计等人工费用,最低等的合香一盒也要卖上好几千钱,价格着实称不上便宜。 因此往来的顾客大都衣锦绫罗,再不济也是小康之家,薄无伤一路被行注目礼,真是憋了满肚子邪火没处撒:“娘们儿唧唧的,俺们瓜州汉子什么时候也不会整这个啊……” 安二郎最近迷上了一个名叫真真的妙龄歌伎,那点微不足道的俸禄全进了人家假母的口袋,今日取出来的这几块碎银还是从床底摸凿了好半天才摸出来的,堪称老婆本儿,只见他一壁捏紧钱袋一壁嘘了一声,压着嗓子跳脚道:“谁叫你买了!这不是……不是怕万一钱不够,让你暂时救个急嘛!” 南衙与北衙,差的不仅是身份地位,还有俸禄的多寡。自薄无伤起,不少上番宿卫的西北军都被留在了神都,打乱编制安插进羽林、紫微二军。 小薄卫士因操练勤勉、勇力过人,十月初再次升迁,如今已是甘将军麾下一副尉。 他是在边疆刀口舔过血的人,不比京中禁军嗅觉迟钝,这种频繁整军的做法非常不利于将军带兵,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怎么会有战斗力?起初还以为神都就是这样,后来才发现……不是的。 趁这次休沐,王老六将历年积攒的钱物一股脑捎回了老家,老丁、老白、老许等也托人给家里写信,问长辈和孩子的平安,他不知道能跟阿娘说什么,在街角潘秀才的摊子前抓耳挠腮了很久,终于憋出一句“天冷记得加衣,想吃肉就大胆吃”。 “诶,獾郎,你觉得这个咋样?”不知不觉,安二郎等也开始叫他獾郎了,他贼眉鼠眼的指了指某个花里胡哨的填漆匣子,心疼的嘴角直抽抽,“就这么一小盒,抵我半年俸禄了。” 二楼设了雅间,按说该是贵族女眷或豪门奴婢居多,怎么凭空冒出这么多练武的壮汉?还都乔装打扮过。隔着薄薄的门扉依稀能听到小娘子们还价笑闹的声音,却不见伙计来往端茶、调香师傅们取放产品……薄无伤额头渗出了冷汗,慢慢摸上后腰的刀柄:“一会儿我数一二三,你南我北,分头跑。” 安二郎闻言,呆若木鸡的僵在了原地:“跑跑跑什……”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急促的尖叫尚卡在胸腔,但见刀光一闪,薄无伤与来人锋刃相撞、直挺挺的打了个对脸。 李同兆:“!!” 好小子,居然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下他全力一刀! 地方太窄施展不开,小薄副尉又一手拽着安二,提刀的右臂整个没了知觉,不由后退半步,一壁压低重心寻找格挡,一壁用刀尖在身前画了个半圆。李司直低声下令:“围起来!要活的。” 下一秒数十名大汉飞速动作,薄无伤在心内啐了一口,暗道今日真他妈倒霉,最深处的某间雅室突然开了:“别弄伤他。” 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货架倾倒,三五个禁军卫士一拥而上,泰山压顶般将他和安二郎死死压在了下面。 完了……他想,她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冯献灵将他五花大绑,直接绑进了内室,一副山大王的派头,“孤记得你是北衙禁军卫士,朝廷俸禄就是给你这么花的吗?” 薄无伤:“……” 殿下瞄了瞄他身上打着补丁的棉袍:“也不知道给自己买两件好衣服穿,你这样……很丢禁军的脸你知道吗?” 安二郎早就被打昏了丢到一边,小薄副尉冷笑一声:“殿下是俺的什么人,管天管地,还管俺怎么花钱了。” “……” 冯献灵青筋跳了跳,终于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最近神都不太平,没事别老往外面乱跑。孤是为你好。” “你带着这些人躲在这个地方,肯定是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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