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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她娘,她要拜天下武功最高强的人为师,她要充实自己,不再做混吃等死的草包,她要学功夫。 她爹她娘拗不过她,末了,只得托关系,为她寻了一位已经避世的高手为师。 从那以后,花涴再不敢跋扈,再不敢娇纵,她用岁月和手心的老茧一点点磨平身上的棱角,用汗水和眼泪掩藏心中的悔恨。 深山学艺八年,吃得百般苦,才有今日之成就。 可惜那位早夭的朋友再也看不到她如今的样子。 她后来常常想,若是阿阮泉下有知,他会为她欣喜吗? 阳光充足的庭院内,繁花渐次盛放,蝴蝶在花间来回穿梭,煽动着彩色的翅膀,入目是一派春意盎然之景。 可花涴无心欣赏这片景色。 八年了,距离这件事过去已经八年,花涴头一次对外人提起此事,她原以为心中的哀恸会少一些,可她发现,随着时间的沉淀,当她提起此事时,心中的哀恸只多不少。 阿阮的死是她十八年人生中最痛苦的记忆,同师兄和师父的惨死旗鼓相当,只要一提起,都会让她心脏抽痛。 越千城的两只衣袖几乎湿透,花涴还是啜泣不止,她哭着道:“千城,你说你也在燕归城居住过,那你可见过阿阮?他个头不甚高,人也瘦瘦的,几乎没有存在感,倘使见过,你应该也不会记得他。” 越千城心里十分复杂,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花涴——他当然认得阿阮,因为……因为他就是阿阮! 他幼时身子不好,隔三差五生病,家里人生怕他活不过二十岁,除了给他取“越千城”这个大名之外,还给他取了“阿阮”这个小名。 据说小名取得简单随意些,孩子会好养活。 他十岁之前一直用小名,十岁以后身子开始变硬朗,才用回大名。 眉毛不由得向下垂,越千城神色古怪地想,原来……原来花涴一直以为他死了? 难怪她一直说觉得他眼熟,却从未将他和阿阮联系到一起去。在她的潜意识里,阿阮已是死人,她不会把活人和死人往一起想。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上的变化太大,不论是内在还是外在。花涴一定想不到,昔年受人欺负的软脚虾如今会成为为祸一方的混混头子。 虽然,越千城并不承认自己是为祸一方的混混头子。 与花涴重逢后,越千城之所以没与她相认,主要原因是他不好意思,怕丢面儿。 过去的他太怂了,一丁点男儿气概都没有,花涴第一次见他时,还把他认成了女孩。他偶尔想起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事情,落过的眼泪,都很想找井大夫要瓶鹤·顶红,毒死自己算了。 花涴若是晓得他就是阿阮,一定会看不起他吧。 然现下——越千城抬眸,怔怔望着花涴梨花带雨的容颜,眸光凝重而清醒。 亲耳听花涴诉说完她心中的悔恨自责后,他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继续隐瞒下去。 吐出一口浊气,越千城想,罢了罢了,要脸面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他只想要花涴不再伤心难过。 他决定向花涴坦白身份。 酝酿片刻,越千城语气郑重地唤她,“花涴。” 花涴哑着嗓子回应,“嗯?” 越千城深吸一口气,目光坦诚道:“其实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无仙派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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