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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九月吗?” 赵宽宜将车子驶出机场,一面道:“这两天巴黎天气是不很好,正常来讲,要到十月以后才算是冷。” 听他说,我忽忆起一件往昔。也是从前那次感恩节假期,我在巴黎,并不觉得这座城市如何风情万种,只有潇潇地冷,才出门,就想着要回去。我当然没有回去,还跟着他四处晃,随便地走,上酒吧喝酒。又明知下雨,非要赶去看在两条街外的影厅上映的电影,弄得全身衣服都湿了,差点被剪票的人挡在外头,想起来,都要好笑。 当时可很埋怨赵宽宜。我现在倒怀念了。可我并不打算对他讲起来。 我还是开口,只问:“明天就是婚礼了,那Vonnie也回去Rivières了吧?” 赵宽宜摇头道:“她一直住附近的Saint-Ambroix,明天先在市政厅登记了才回来,婚宴是办在Guilume的果园。”停一停,“也不用我们忙的。” “那我可放心的当客人了。”我说着,一望窗外的蓝天,不禁又讲:“天气这样好,直接回去是不是太可惜了?” 赵宽宜看来一眼,似也想了想便道:“到旧港去吧,可以在那里吃点东西。” 于是去了旧港。 赵宽宜将车子停到码头附近,那里泊了满满的游艇渔船,不少人在那拍照。已不算早了,另一边的鱼市,只看见两三个摊子还卖着烤鱼。买的人用纸盘子端着,站在路边就吃起来。 赵宽宜和我倒往另一头的路走,那一带开了不少餐馆,也有咖啡店,许多人坐在露天座位,正惬意闲聊,或什么也不做。 我跟他就在这里信步地走,后来进一家餐馆吃饭。今日推荐当为鱼汤。我不很饿,又从前在诺曼底喝过一次,并不感到喜欢。 赵宽宜听了,好似不以为然。他说,是那厨师做不好。我姑且信之了。 鱼汤端上来后,面包跟着放满桌,份量都惊人。我忘记还有这样配餐,一时无语地瞧向赵宽宜,他毫不理我,就径自喝他的水。 好在汤的味道很不错,至少推翻了印象。 侍者还向我们推荐了Bandol产的一款白酒。酒的滋味很好,假如不在白天,可能够再要一杯。 吃好饭后,我们便往停车的地方走,也不急,可到处都是观光客,惬意便少了一点。我还是进一家店看了东西,打算送Marina,主要还要选给Vonnie的结婚礼。 Marina是威廉先生再娶的太太。算一算,婚是在赵宽宜十五岁结的。也因Marina的鼓励和影响,威廉先生后来才寄了明信片给赵宽宜。 坦白说,直到现在,我还未能清楚赵宽宜是不是接受了他的生父。从前他给我看那张明信片,一面讲给我听时,感觉彷佛不很愿意见面。 可在那不久,我跟他以网络通讯,忘了说什么,他忽讲,他和他生父已碰过面的事,是很平淡地口气。 我则在过了好久,很偶然地见到了威廉先生跟Marina。那时Marina的女儿Vonnie在纽约念书,两人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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