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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睡一会儿?” 我哭笑不得,这样哪里还能睡了?我忍了忍,生生的转开,只咬牙丢他一句:“不睡了,我要冲澡!” 二十 赵宽宜倒真的再睡下。我走出浴室,看他睡得熟,放缓动静离开’房间。 我飞纽约三天,不比他在北京一星期要累。我至多时差负担,一切都有人,只走过场,也不用决定什么,而他则天天会议,要决策要批示,更少不得见人应酬,十足费神。 整理的阿姨还在,有点年纪的一个妇人,站过道微弯腰,手里拿吸尘器吸地板。她见到非老板的人出现,神情未有变化,仅和我点个头,又继续做事。 我没好意思打搅她,就到客厅去。 客厅里,从地板到沙发以及玻璃茶几,全整齐洁净,不见一分混乱,昨晚脱起来丢沙发的外套早妥当地挂在大门边的衣架上。 我过去翻口袋,寻到烟,亦找着手机。 幸好改成静音,未接来电就有十数通,我坐到沙发,拣着纪录看,筛掉不重要的,依序回电。 我最后才打回家。徐姐接的,我请她传达,没直接和母亲讲到话。但母亲大约也不在家;星期日早上,她通常和大阿姨一起在佛寺当一日志工。大阿姨是虔诚的佛教徒,在母亲婚姻最难捱时,领她信仰,从此离不开宗教的安慰。 我搁开电话,耳边尽是吸尘器运作地嗡响。我动也不想动,连心思都是懒散的,不愿想太多的事情——想了也无用。 因赵宽宜坦荡荡,我要介怀都不能,反而嫌矫作。况且,是我心中所求,无论他有情无情,我都不变心意。 所以多想有何益? 邱亦森确实讲我最对,谈情说爱,我哪曾瞻前顾后,一向凭你情我愿。而不只欲欢情,有意正经关系的,话我一句不推拒,到结束亦然,未曾拖拖拉拉。 可赵宽宜不同,他非旁人,他不求我感情,是我执意纠缠;我担心太随意,可谁知,难得我一次游移不决,却不知他心中有数。 我想一想,翻出烟,起身去拉开落地窗门。阳台前一地色泽明媚,高楼上的风带有一股凛冽的劲头,但好在已入春,溶溶晴日,削去几分冷意。我点烟叼到嘴边,双臂伏在墙头。 我静望底下,遥看公园茵茵绿草。 无论哪里的星期日早上,公园模样都一派欣欣向荣,就看好几家子欢欢乐乐,画面美满。孩子们毫无顾忌嘻笑,四处乱窜;小一点的,母亲跟前跟后,大一点的,偶尔一两个视线,提醒提醒,继续和别家太太话闲事。 我不自禁神思迷蒙。 小时的我,在假日时常只能见母亲。和几个阿姨比较,母亲过得十足朴素,也是认命,她不似大阿姨多主见,亦不同三阿姨四阿姨潇洒任性;她是规矩,以成就旁人的方圆。 这样的女人,说得好听是温婉,直白点就是无趣。父亲总借口忙事业,想想,或许早早就开始辟造另一方温柔乡。 而母亲在那时还浑然未知。 我默默在外抽了一会儿烟,忽听有来电铃响。我一怔,略微迟疑,因非我手机,想了想,还是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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