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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望着地上青葱的嫩草,点了点头。进院以来,从隆冬捱到现在,受到春儿良多照顾,心中狐疑,问:「刚才的那位…是位前辈吗?」 春儿苦笑。虽然没有说明,但他知芳青是指妙儿,回答道:「你来了不久,不知道之前的事。你之前应该有见过初六哥的,我们都叫他六哥儿,是秦爷其中一个乾儿子。他和其他兄弟,常常为我们杂耍助兴的。」 芳青应道:「我之前是远远的见过他了。」秦矮子、秦短腿,那是上头的主子唤的。一班小倌、奴仆都恭敬的喊他秦爷。秦爷住在南春院的别苑,手下养一班杂耍团,有为院里表演,在外面也有其他的生意。 杂耍团里每人都有自己独有的面谱,芳青见过六哥儿几面,认得他的面谱,但就未过没画花脸的六哥儿。每人的足踝上,都有徽号。不是南春院的菊花烙印,而是另有一个也是用火烙上去的徽记。一个杏形的外框,内里有一个圆,圆的内里又再有一个实心的圆。 院里的小倌和杂耍的伶人各有主子,从来河水不犯井水。大家都是圈养住的奴才,没有谁比谁高的。但秦爷手下的,在院里都比小倌自由得多,在外面为秦爷做事时,更是海阔天高,做小倌的,过的都是院里笼中黄莺的过活,怎会不羡慕? 何况,小倌只是几年的货色。好比花朵,没有常好的花,没有长圆的月。争妍斗丽的,就难免跟红顶白、色衰爱驰,将来谁倚靠谁,还不知道呢。所以,面对着六哥儿,全儿和朗儿难免心下怯了。 「另外的那个孩子,叫妙儿。妙儿是从少就在院里的。六哥儿和全儿也是。他们从少就在一块儿。全儿和妙儿向来不咬弦,生出了不少是非。後来,妙儿出了岔子,给贬了。」 芳青好奇,顺口就问:「什麽岔子?」 春儿不明言,只应道:「过去了的,就不要再提了…」 芳青感觉春儿脸色有点古怪。他了解春儿的脾x,平常都是友善又亲和,暗忖自己可能是触了不知什麽霉头,就不再追问。 春儿一向内敛,少有提到自己的事,芳青忽然听出了当中跷妙,心中一惊,冲口而出,大胆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春儿一贯温柔的笑脸,回答道:「我来了已有三年了。」 芳青之前并未深思,一向只道其有人都是老早就在院里的。他看春儿如此熟练,又极得院主信任,哪里料到春儿来了只有短短三年。至於春儿如何由中途c班而成了心腹,芳青晓得春儿极聪敏,非常干练,自有他的法子,也不觉突兀,不再深究中间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