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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季玄说可能是想当做没看见那条信息,那条荀或说要远行且不会回来的信息。 “我不会离开你的。”荀或认真地说。 “我知道,”季玄让他摸上自己的心跳,感受寄寓在这易朽躯体里的爱情,“我知道。”他又重复一遍。 床头灯只有一盏,从一边映照过来,使得季玄的面容半明半暗。 荀或凝望进他的眼瞳:“你也不要觉得我是在牺牲,我是很笨,但我有认真想过,出柜是为我自己,是我没办法接受和你有间隙,亲爹亲娘挡在中间也不行,所以你不要觉得欠了我什么。” 你怎么会笨呢?季玄想,你都能看穿我在想什么。 荀或令他脉管里的血再度变得鲜红,令他直线行进的无趣人生转折出最浪漫的线条。 一见钟情并非虚假,它以原始本能指明命中注定。他们已认识两年,季玄只觉每一秒都更爱他。 到了天边翻起鱼肚白时,季玄说想告诉荀或一件事。荀或笑问今晚你说的事还少吗,我连曾经有多少个暗恋你的女生都数的过来了。但季玄说这件事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是关于他妈妈的死。 荀或在闲聊之中松弛成软绵毛线一样的神经,猛地被两边拽着绷紧。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复又按开了熄灭的台灯,正襟危坐:“我听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妈不是因为单纯的医疗事故出事的。” “阿姨做的是什么手术?” “搭桥。” “这风险本来就高啊。” “变成植物人的风险的确高,致死却需要出很大的错,那是吉隆坡最好的医院,动手术的团队平均资历也很高。” “可阿姨那时还怀着孕,怀孕做手术本来就危险。” “就是因为她怀了孕。” 季玄与荀或对望。有凉意窜上荀或的背脊,使他的呼吸陡然萦乱。 他并未触及季家核心的争斗,因为季玄不争不抢,作为季玄朋友的他自然更是个局外人,如果内里真是这样…… 荀或只觉毛骨悚然,突然了悟季玄为何会这样戒备,对谁都无法全心信任。他的成长环境由疏淡的亲情、利益以及阴谋论构成,他不能不学着保护自己。 “你想要追究下去吗?”荀或小心翼翼地问。 “想,可是做不到,所以不去想,”季玄叹气,“这只是个最恶意的猜测,如果真的有凶手,那也会瞒得很好,事情已经过去快要二十年,这不是电影,真相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陈年旧事无从稽考,除了在季玄心上平添疤痕,再深究并无意义,何况季玄的父亲已到了这种年纪。 这是季玄对原生家庭与自己这份职业的最大恶意,深埋在心将近二十年,藏污纳垢似的,一朝终于倾吐而出,交付于荀或这小太阳一燃而尽。 杂沓的乌云往事都散作无觅处,一室窗明几净。 荀常再联络荀或是十月的事,孟朵和荀或的僵持却像是永无止境。 父亲前后挤着上下班的空隙,断断续续地和荀或深谈了很久,问他是否觉得悖逆天性是适当的,他说人活着最重要是不能把自己放进一个很别扭的处境。荀或反问为什么同性相爱就是悖逆天性?是谁设置的规则。 实则父亲其人并非食古不化,若这事发生在同事朋友身上,他会开明地予以理解并接受,但发生在自己儿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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