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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心脏很容易定位,心尖就在左边**下。 就要攻入目的地时防守方终于有所掣制,季玄的虎口圈住了荀或的腕骨。 “背阔肌、斜方肌、竖脊肌、脊下肌,”他紧张地说,“你只要求了这些。” “‘要求’?这什么用词,我又不是在叫鸡。” 叫鸡要给钱,他这是在白嫖。 荀或被男色迷得七荤八素不仅道德沦丧人性还扭曲,一把环住季玄在他背上溯游从之,夸张地嘶嘶叫:“哥,你好棒,太棒了,我要死了。” 季玄真的要硬,急促地换了几口气,在兽欲冲动爆发的临界点前把荀或提了开。 “该停了。”他说。 荀或照样没心没肺,头一落枕便成眠。 而季玄辗转反复像癌症末期病人,想以酣睡逃避痛苦却又被痛苦折磨得无法入睡。 荀或是蜜糖里的匕首,含在嘴里化开尝过甜意,猝不及防一道寒光穿气管穿喉道穿胸膛穿心,冷飕飕血淋淋。 爱上一个又撩又笨的人是种酷刑,曾经的盛游洲因此铸错,而如今季玄的理智与情感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撕裂。 他也想对荀或做坏事,真正的坏事。 但他始终还是季玄,六岁无意闯进刑台人群、亲眼目睹有人因爱上同性而被执鞭刑。他谨慎地保护着惴栗的内心,周全地维系着与荀或的关系,自卑地满足于罅缝里溢泻的光,不敢奢求更多。 度假不设闹钟,放任自流等一个自然醒,但荀或没料到他起身时季玄竟还在睡,虽则季玄一定要比他早起是个很刻板的假设。 他们的窗朝着山内,太阳照不进来,照进也不甚猛烈,何况正值晚冬,日光更是惨淡,被挡在了厚重的流苏窗帘外。 床褥铺在榻榻米上,床头一盏复古柴油设计的台灯,已被按熄。 荀或裹着床中的热气,悄声爬到季玄身边,借着冷冷的天光端详他的睡颜。 他好像很容易做恶梦。 荀或心里一阵尖锐的疼,怎么又皱眉。 季玄额前的发软软地贴着枕头。荀或尽力让手轻得像羽毛,抚开季玄紧锁眉心。 然后季玄抓住了他的手。 荀或还未及反应,又听他喃喃梦呓了一个名字。 梦话也能带着这样丰沛的情感吗,还是因季玄生来就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只是惯于掩藏,目下被赤诚的梦境剥去伪装,袒露本身的深情。 荀或趴在床边等季玄醒来,时而发呆时而小睡,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 季玄醒时是十一点十六分,照理是个会被荀或鄙视的大懒觉,但看他依旧精神欠佳,荀或戏弄话到嘴边变成:“你昨晚又失眠了?” 季玄应了一声嗯,撑手坐起来。 “你好像从那晚开始一直都睡不好。” “哪晚?” 荀或的脑袋比季玄早起了几个小时,运转起来难得比他快:“就是一月十三号,我们回老家之前那晚啊。” 季玄沉默当承认。荀或停了停,接着问:“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季玄条件反射地答道。 荀或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坐好,咬着嘴巴神色很苦恼,像在解决高数压轴难题,还是要限时完成的那种。 有些问题得马上问,贻误良机难保以后还有机会。 “可是,”荀或额角有脉血在突突地跳,“你刚刚在梦里喊‘小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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