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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剑来。 不知是否是为了配合托托,他荒凉的脸色居然有些笑影:“那么,贱内在婚床上藏着兵器难不成就是尽妻的本分?” 托托用余光斜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银丝鹿筋枪,又看了看纪直对着自己的剑,不由得感到好笑起来。 就在一刹那,纪直毫不怜香惜玉地挥剑就斩断了那价值连城的床西侧的全部床柱。 挂在另一头的托托猛地往下跌落,她一咬牙,以枪化鞭缠住自己这头两根。她往后猛地一退从这宛若一间房子的床中脱离出去,鞭子顺势拧断床柱,整张床就这么塌陷下去试图把仍留在里边的纪直覆压。 但是一阵巨响过后,摔倒在地的托托刚抬头便看见了出现在自己几尺之外的靴子。 纪直轻而易举地脱了身,托托这一枪挥来得太过及时,纪直勉强躲过,左侧面颊上却仍旧擦伤了一道口子。 他蹙眉,只是短短一瞬的停顿,眼前的女子却已经消失不见。 下一秒,他受着杀气牵引回过头去挡住突如其来的一击,托托拄着直枪朝他噼过去,他不由得被逼得后退躺倒在书桌上,而托托正顺势骑到他身上。枪身与剑正拼死对峙着,二人的眼神交汇,托托忽然松了力气。 纪直也松手。托托知道,他要杀她随时都可以动手,而她现今也要依靠他,绝不是能够轻举妄动的时候。他知道她方才招招都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这桩婚事是皇上钦赐,他不可能随便让她消失。 就在此时,听到骚动的属下们久久得不到督主回应终于破门而入。 外头宾客还没散,有好些个关心的正愁没看着什么热闹,不想这门一开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光景—— 这一个太监和一个残损女子洞房竟然生生把一套拔步床给拆了! 众人瞠目结舌,新郎官与新娘子正在门侧视线死角的书桌上。 这时候让她被瞧见不合礼数,纪直下意识抬起袖子先挡住托托,另一只手托住她下边支起身子来。 他用寒光四溢的视线扫向门口那群人,声音不响,却很是有威慑力:“无关的人,滚。” 除却几个进来收拾的下人,其他的也就迫不得已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毕竟性命要紧。 下人们一边默不作声地收拾遭到毁坏的婚床一边暗自猜测方才这两个人洞房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托托伸出手抵住他结实的腰身挪开到书桌上坐着。纪直起身整理衣衫,顺带道:“看样子,你是很爱动粗这一套了。” 托托神情短暂地凝滞了一下,心中回忆了一下自己哪里说过这种话。她一时间也顾不上汉人那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嘴上不由得问出心里最关切的话题:“那么敢问大人,是打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还是把我扔进猪圈——” 她话还未曾说完,由纪直眼里直直射过来的目光就让她收了声。他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上下凉飕飕的头皮发麻。纪直道:“你是如何知道这话的?” 这时候,他是有真的动了杀心的。 那话是他在只有他手下人时候说过的话,一来她不在场,二来她也绝不可能安插人到他身边。 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女真的弃子、皇帝用来让百官少嚼西厂舌根的噱头,她在此之前有没有来过汉人的地盘都不一定。 无依无靠了然无亲说的就应该是她了。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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