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29)初逢松坡 (第2/5页)
枪若以高角度射击,其弹 道如此……」我蹲下拿树枝在沙地上作图,说明高角度抛物线射击弹道。「也 就是说若机枪仰角6度时,子弹会正好在南侧桥头落下,以高角度方式、由 上而下杀伤敌军。」 「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敌军卧倒或是挖掘战壕,都会被这些天上掉下来的 子弹杀伤?」 「正是,高角度射击的特点就是,除非敌军头顶上有厚重的掩体可以挡住 机枪弹,不然无论是趴着、躺着还是躲在壕沟里,都躲不过子弹的。」 「这个方法真是完全没听过,但你这样解释却是一点毛病也没有」孙旅长 皱眉道:「好吧,既然你是陆大高材生,咱们这次就听你的!」 这次会操不出所料,南军在南岸形成重点,以密集编队冲锋方式试图突破 铁桥,而在我解释说明下总统裁官李长泰师长裁定我的假定正确,南军在过桥 前即损失百分之廿兵力、过桥时又受机枪纵射损失百分之八,最后抵达北岸后 我旅发起五波砲击再损南军四分之一,我旅以百分之九十兵力逆袭南军所余不 到五成兵力,最后李师长裁定我北军全胜。 至于我那军事天才的徐同学,他受命率领一支骑兵侦察队由东方徒涉,虽 然成功绕越主阵地,但最后还是受限于我方侧防阵地无功而返……。 在许多有关北洋的史料或戏剧中,多记录北洋军烧杀抢掠、杀人放火与土 匪无异,但在北洋陆军创建前期,军纪颇为严明。在会操最后一天,我军进入 追击势态时晚上突然下起大雨,但孙旅长从实战角度出发下令连夜冒雨前进, 原来五六十斤的帐篷经雨一淋成了一百多斤,黄泥道路也被大军车辙搅得泥泞 不堪。连上的重机关枪虽然有骡马驼运,但我们仍淋着雨走在深及小腿肚的烂 泥中。 下午四点部队行军经过保定城外时每个人都拖泥带水、狼狈不堪,当五点 多宣布进入待命状态时,整天雨中行军追击还没用餐的弟兄们自动架起枪来, 冒雨挺立一动也不动,真正做到【静肃、刚直】。 事后师部向民众询问士兵有无扰乱行为?有无强抢门板、打破碗盏?有无 东西短少?答案都是「没有」,同时我部纪律严明,无论粮食草料还是资材, 只要买东西、用东西一律付钱,民众感到十分满意。 暑假实习期满,八月一日我与永昌同学一同搭车返回北京。一下车首先听 到的消息就是袁总统正準备进行帝制,成立了【筹安会】推动称帝工作。徐同 学觉得这条新闻不但唐突而且滑稽,根本不相信会有此事;而我则是早就知道 事情来龙去脉,对此仅微笑以对不妄加评论。 经过一个多月部队紧张生活加上会操期间餐风露宿,我的睡眠状改善、精 神状态也好多了。 一进门菱花已在家等我了,忙了一个多月全身髒兮兮的,离开保定前我就 给她梢了信要她先到候着。 京城妓院又分为南北班,光绪庚子以前京城妓女多以北方班子为主,庚子 后苏杭秦淮莺燕蜂拥而至,琴棋书画多甚精通,北地佳人虽然容貌较丽但文化 较低,比较之下相形见绌,于是南班门下车水马龙、北班势力则节节衰退。 会到菱香她们长林班是黄远生介绍的,当时为了让南方同学们嚐鲜,特别 问了经济实惠的北班──茶资一元、过夜八元,餐点酒水及鼓吹另计。但即便 如此,光上半年各项老师同学们往来应酬,我在她们班子里就开销不少,六月 底离京赴保前局账就清了一千多元。 「几点到的?」我坐在小凳上问道。房间里面蒸气茵蕴,浑身毛孔都吐出 了秽泥。 「想说您车十点到北京,我八点就来了…」菱花身着白单衣,挽起袖子帮 我洗头。她今天原本穿的是套绿色缎面绣有菱花图样的旗袍,是我离京钱送她 的布疋做的,式样剪裁得不错。 「楼下嬷嬷很帮我忙,我一到就帮着烧上了水。今天带了几样自己做的小 点,少爷您等等嚐嚐……。」 菱花的手指顺着水势在髮间搓揉,我低下头正好看见十只青葱般的脚趾, 正因半蹲姿势受力、白中透着粉红。 「这水会不会太烫呀?」菱香转到身后沖洗后脑勺,热水顺着脖子流下。 「最近生意怎幺样呀?」 「班子里生意不错…最近听说大总统要当皇帝了,各省来了好多人,国务 院里、国会里那些大老爷们也镇日往八大胡同里跑,连我们北班生意都红火得 呢,呵呵呵…」菱香边帮我沖润身体边笑着说:「姐妹们都笑称是天上八百罗 汉下凡尘,来照顾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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