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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一顿毒打,还被绑在炕头上侮辱。 那家简直不是人,伊的小叔和公公还碰过伊。伊好好的一个姑娘,后来就被折磨得疯疯癫癫了,有一天半夜放了把火,把这家人全给烧死了。 她们原本说的都是“伊”,后来秦漾亲耳听到她们说了海棠,他险些将手里抓的枸杞撒了一地。 这事儿很快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镇子里似乎都在谈论海棠的事,就连方梅知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糖儿也知晓了。 这回方梅知缄口不语,不再说什么风凉话了。糖儿知道哥哥心里难受,想安慰哥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海棠火烧一家,是事出有因,其情可悯。县城里多数人都觉得海棠命苦,不该被砍头。他们都很是同情。但是无论如何,律令不会宽恕海棠。这年初秋,海棠就被推上了刑场。 她被问斩那天,秦漾去了。 海棠跟几个死囚犯皆站在囚车上,被官府的人拉着走。海棠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镣铐锁着,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没什么神采。她见到秦漾的时候眼睛亮了亮,紧接着她慌乱地别过头去,让垂散的头发遮掩她的面庞。她不想让秦漾看见她现在的模样。 秦漾一路跟着囚车走到了菜场口。 海棠的爹带着食盒子上前去,流着泪给海棠喂了两口菜。海明跪在一旁,听姐姐嘱咐了几句话。 秦漾提着一小壶家酿的汾酒过去,给海棠倒了一杯酒。他没说什么话,海棠也没说什么,低头就着杯沿轻抿了两口,抬头时眼眶已经红了。 她喊了句“秦漾”,抿了唇,忽然笑了,哭得满脸泪痕。 时辰到了,衙门里的人粗着嗓子过来喊,将送行的亲人都架到刑台外。秦漾被架刀的捕快拦着,眼睁睁看着海棠跪倒在地,伏靠在木桩上。 高台上竹签令一下,刽子手在大刀上喷洒了酒水,手起刀落。 她没将平生不如意说出口。除了那滩殷红的血迹,她什么也没留下。 海棠死后很长一段日子里,秦漾都没法走出来。他每天晚上做噩梦,还常常在半睡半醒时感到有人钳制着他的手脚。他有了意识,浑身却不能动弹。有一回他在挣扎间喊出了声,惊醒了隔壁屋的糖儿。 糖儿披上衣衫跑过去看他,问哥哥怎么了。秦漾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糖儿握着他的手守在床边,而秦漾挣扎得愈发厉害了。秦漾出现了幻觉,他看到糖儿笑着凑近他,朝他的耳畔吹气。糖儿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无法挣开,堵在胸口的一团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糖儿轻啄了他的面颊,将有点冰凉的手塞进他的衣襟间,触到了他的胸膛。 糖儿见他整个人都绷得僵直了,忧心忡忡地喊着哥哥,推了推他的肩膀。 秦漾清晰地听到糖儿唤他的声音。他的理智尚存,逼迫自己安定下来。是了,只是梦境而已,只是幻觉而已。真正的糖儿正守在他的旁边。 许久许久,糖儿感受到哥哥安稳下去,呼吸声也平顺起来,才安心地回屋睡觉。 第二天秦漾回想起来,晓得自己是遇到鬼压床了。他听镇上的人说过,人要是半梦半醒间不能动弹还出现幻觉,就是有鬼压身了。 糖儿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说阿哥这是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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