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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浅,可我执意要素净到底在台上弹琵琶,因为一丝一毫的装扮,都会让人把关注从我的曲子上分出去。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爱音律之人,哪怕这是在妓院拍卖处女身,哪怕这只是种奢望,我也要试一试。” 老天待喜糖不薄,那夜台下一众粗鄙富人之中,藏着被友人强抓来、硬着头皮坐在那喝酒的吴风启,正如坐针毡盘算着如何脱身回府,抓紧把刚淘腾来的古琴谱研究明白,忽然被台上传来的琵琶声吸引去神志。 吴风启生平最爱音律,精通各种乐器,凡是能拨弄出响的,他都能鼓捣出调来,家里的妹妹以他为傲,总在人前说没有他哥没听过的曲子。 偏偏台上这首,他真没听过,否则也不会引起他注意。 吴风启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手中拨弄似有无形之琴。 “妙啊!” 他突然拍手称赞,给对面搂着花娘喝酒的友人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吴风启激动不已,指着台上连连称赞:“太妙了!竟把几首古曲揉在一起重编为一个新曲,又交融衔接得如此流畅精妙!我险些没听出来!” 见他激动,友人们纷纷起哄架秧子,说台上弹琵琶的姑娘今天拍卖初夜,可打扮太简单了,莫说打算出价,连抬头多看她几眼的人都没有,他既如此欣赏此女才华,真应该拍下这姑娘共度良宵。 吴风启这才把眼睛放在台上弹琵琶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一身素白棉布裙袄,头上只用一银簪固发,一派素净到底的模样。葱指在弦上舞蹈,双眸轻合,不理会台下喧嚣,仿佛天地与她无关,人与琵琶合二为一,好似那曲子不是手指弹出,而是她的魂灵在演奏。 吴风启不禁口中轻念:“五条弦上万端情,捻抹间关漫态生。”他也清楚自己此刻为何心跳得快了起来。 他对台上的琵琶精动了心。 一曲结束,喜糖一脸自己都不信的表情听完夫人念出她被拍走的价码,偏头一望,便在人群中一眼认出那个人,相视一笑,色授魂与。 这一夜栖梦楼里,喜糖的琵琶声响了大半宿。次日吴风启用一座山头为代价换了喜糖离开蝶园,领回府里。 怕不好跟父亲交代,吴风启只好说喜糖是买回来的家妓。吴老相爷虽然心疼那座山头,可看一贯只爱摆弄乐器曲谱的儿子突然领回个姑娘,还说是做家妓,又见这姑娘宽肩大奶肥腚,圆脸盘深酒窝笑起来那叫一个喜庆,是个好生养的面相,老算盘一拔楞,也就随了儿子性子。 说是家妓,却压根没人动过喜糖一根汗毛,因为吴风启日日霸着她,只要一人钻进另一人屋里,没个小一天出不来。国相府里的喜糖,就像被盖了“吴风启印”的名章,谁也动不得,谁也不敢动。 “启哥拍下我那夜,根本没碰过我。” 喜糖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些许,接过凤儿手里的茶盏,用暖滑的牛乳茶润着哭哑的嗓子。 凤儿好奇全被勾起,大着胆子问:“他没碰你,那你们一夜都在干嘛呢?” 喜糖带着眼角余泪笑着说:“他和我论了一晚上曲谱,说什么也要我把当晚弹的曲子教会他,他说他寻遍了别人做的曲谱,会奏的也是别人的现成,却从未想自己改一改,编一编。” “所以一整夜你都在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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