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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要出国的事跟他说了,他说走之前一定要聚一聚,我说算了,都挺忙,心意到了就行。 他迟疑了一下,嗫嚅着说:“有个人,一直想见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问他要了电话。 DOUBLE听到我的声音,沉默了至少一分钟才说话:“没想到还能联系上。以为你不愿意理我呢。” 我简单地解释说:“我大病一场,挺严重的,在医院里呆了好几个月。不想让朋友惦记,就谁也没说。” 他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我说:“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 他在电话里很沉闷地干笑了两声,说:“挺想你的。其实咱俩只见过一回面吧?” 我说:“可不是,一见如故啊!你现在混得怎么样?”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那点破事儿你恐怕早就知道了。其实那些所谓的叛逆全是烟雾弹,都是给后面的大逆不道做掩护呢!” 我说:“我知道。” “你有喜欢的人吧?”他问。 “嗯。”我淡淡地回答。这个事实我不想否认。 “那天晚上,你哭得挺厉害的。” 我咬住了嘴唇。 “我国庆节要结婚了。”他说这句话时口气过于沉重,根本不象是在宣告喜事,听上去倒好象在说:“我得了不治之症了”。 因此,我没有对他说恭喜,而是说保重。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去了趟邮局,把那支闲置很久的苏木弓寄给了它的原主人。没有附一个字。 从邮局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张巨幅“蓝莓”水果糖的广告,马上联想到自己钢蓝色的头发。“蓝霉”,我顶着一头蓝色的霉气,能不病得要死要活吗?当下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四,把头发漂了几缕酒红。但愿从这天起,我真的能鸿运当头。 9月24日,我登上了飞往法兰西的飞机。一个人。 临行前我嘱咐父母,不要把我的地址和电话告诉别人,我不想影响学业。 2002年的春节,我到法国已经半年了。 我经常站在巴黎音乐学院的校园里,站在德彪西的雕像前发呆。 我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鱼缸和一条粉红色的金鱼。两天后,那条金鱼原因不明地死去。 我又买了一条同品种的金鱼,它在我的鱼缸里生存了五天。 第三次买金鱼时,我顺便买了一本家养金鱼的书,它没等我把书看完就离了这个世界。 后来,我买了一只巴西龟。坐在漂亮的鱼缸旁观赏我的巴西龟时,我会恶狠狠地说:“妈的,我看你敢死。千年王八万年龟,我死了也不许你死!” 拎着从超市给巴西龟买的黄瓜,我信步走回学校,又站在德彪西的雕像前。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我,把我的身影映在雕像的基座上。我四肢软软的滑坐在雕像前的草坪上,侧身靠着雕像基座,冰冷的花岗石抵着我的左额和左肩。我伸出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基座上的字:1862…… 当我的手指描到生卒年之间的小短横时,一个人走近我,蹲在我的身边,伸出手覆盖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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