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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岁,每天从鼻孔里输流食,儿女轮流在病床边伺候着,早晚交替。年纪最小的女孩十一岁,她的妈妈和爸爸陪着化疗过后的她一起剃了光头,妈妈每天会按时替女儿补习功课。 楚慕选择不接受治疗不光是因为年轻医生的劝解,还因为他没有家人。他是个弃婴,唯一相依为命的奶奶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了。他怕死,但他更怕孤独,一个人孤独的等死会把他逼疯的。 所以楚慕选择了离开,他决定回到录音棚里,继续自己未竟的摇滚事业。他把化验单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他将音响设备打开,声音开到最大,调到。 节奏的鼓点声响起,楚慕无声的流着眼泪,跟着音乐节奏熟练的敲打着架子鼓。他带着哭腔唱: O,my life! O,my body and soul! …… 这一刻,只有音乐能够拯救他,能够让他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悲伤。 楚慕不知道自己到底唱了多久,音乐声戛然而止时,他看到陆泽明黑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 “怎么哭成这样了?”陆泽明从昨天到现在给楚慕打了不下十通电话,一开始是没人接听,后来是提示关机。 他们在一起这些年,楚慕一向是随叫随到的,陆泽明第一次遇到被爽约的情况。他打着兴师问罪的主意过来的,没想到会撞见眼前这一幕。这个倔强的小孩,十六岁跟在他身边,一眨眼都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孩流泪。 楚慕随手抹了把眼泪,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样子。他面无表情的问陆泽明,“做不做?去哪儿做?做完我还要抓紧时间编曲呢。”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想在临死前作出一首超越他最初成就的曲子。 那首被陆泽明拿去讨好初恋的曲子,是他十六岁时作出来的。十年前,那个被音乐界誉为新一代摇滚天才的青年歌手景溪盗用了他的曲子一举成名。 无论楚慕这十年来多么努力,不管他作多少曲子,唱多少歌,永远被外界认为是景溪的模仿者。 他发行的专辑永远无人问津。而他替景溪写的歌,景溪唱一首火一首,势不可挡。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出名了,你唱得再烂也有人捧。你是个没人气的小屌丝,你再有才气也只能明珠蒙尘。 楚慕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他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想要大声地对着话筒喊:那首是我的歌!我从来不是模仿者! 陆泽明走到架子鼓前,动作笨拙的替小孩抹去眼泪。他以为楚慕是因为专辑销量太低而心情不好,难得温柔的安慰他道,“我又没说以后不资助你了。赔就赔了,几百万我还是赔得起的。明年你还可以继续出专辑。” 事实上每年陆泽明都会掏腰包给楚慕做一张专辑,甚至专门为楚慕买下一座豪宅改造成录音棚。迄今为止楚慕一共出了八张专辑,每张专辑都赔的血本无归。陆泽明已经习惯了,纯属砸钱给小孩买个高兴。 楚慕抬眸,冷冷地看向陆泽明。他没有明年了!他的一生庸庸碌碌了二十六年,他最得意的曲子被人盗用,他最心爱的男人心里从来没有他。他觉得自己活得真窝囊,这世上再没有比他窝囊的男人了。 “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滚!”楚慕厌恶地吼道。 陆泽明的好脾气被楚慕一句话吼得烟消云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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