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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丄 身还光 裸着,若有若无地蹭着柔软的被面,竟又慢慢硬起来。 秦敬暗骂自己一句没完没了,却到底忍不住翻了个身,抱住带着对方气息的被子,在他的味道中偷偷地想着他,难耐地磨蹭着重硬起来的物事,却又压抑着不自己动手纾解。 他想着等他回来,想着他的手,想着他的阳 物进入到自己身体中的感觉……秦敬面红耳赤地低叹一声,把脸埋到被子里,觉得自己真是恬不知耻,又无药可救了。 楼下许是已经倒数过了,人声突地高起来,热闹喧哗的,陌生而远的。 秦敬抬起脸,默默望向窗外的夜色。仍是跟镶在镜框里的画片一样,隔着一层冰凉的玻璃,静谧平整,绘着隐约的星与未圆的月亮。 下一刻于这寂寞的星与月之间突地开出花来──想是有人去楼前花园里点了贺年的花炮,几枚窜得高的正正炸在了窗户外头,映亮窗外的夜色。 分分秒秒间,烟花开了又谢,在夜色中,在瞳孔中,许久后让人再想起来,只觉这一幕短得像他与他之间所有的过往,又长得像耗尽了自己剩下的余生。 但这一刻秦敬只突地想到了沈凉生说:明年见。 不知怎地眼睛就有点泛酸,又有点想笑,最后还是笑了。 他笑着想到古人有诗云……古人死的早,可这诗真是常念常新,字字句句都好到心坎里。 古人有诗云── 年年月月对君子, 遥遥夜夜宿未央。 <% END IF %> 十四 发文时间: 6/9 2010 更新时间: 06/09 2010 十四 尽管民国政丄府建立之初改从公历,把一月一日定成了新年,但到底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得过了春节才觉着是真的辞了旧迎了新,墙上挂的黄历又再另起一篇。 年三十沈凉生肯定得回沈父那头吃顿团圆饭,秦敬也有自个儿的安排──自打父母过世之后,每年三十他都是在小刘他们家过,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年二十七俩人碰了回面,后头几天就各忙各的去了。 三十下午沈凉生回了沈父的公馆,进了门儿,下人接了大衣帽子,又传话道:“老爷现下在佛堂里,说二少来了就过去找他。” 沈凉生点点头,径直朝佛堂走了过去,立在门口敲了敲门,听见沈克辰说进来,方推门而入,扑面便是一股浓厚的佛香味道,让他多少觉着有些刺鼻。 沈克辰许是因为早年做过些亏心事,到老了分外惜命,见自己这个二儿子还算出息,一份家业也算后继有人,便逐渐放了手,摆出副潜心向佛的态度来,以图多活几年,千万别遭什么报应。 沈凉生自是完全不信这一套的,但为了投合沈克辰的心意,进门先恭恭敬敬叫了声“父亲”,又取香点了供到佛前,这才坐下来陪沈克辰说些闲话。 沈克辰今已六十过半,因着注重保养,身材没怎么发福,精神头也不错,看着矍铄得很。他当初虽不大看得上沈凉生──多半还是因为血统之故,找女人和养儿子可是两码事──任由沈太太打着“为了让他受点好教育”的幌子将人打发得远远的,但如今眼看只能指望他把沈家发扬光大了,也就只好把“血统论”抛去一边,亡羊补牢地演起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好在沈凉生那点西洋血统愈大愈不明显,面貌虽泰半像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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