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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好吗?” 段砚行点着头,心里却有疙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跟着林云衍到一处廊下,两排秦汉时期的古建筑中间一条石砖路延伸到视野之外,远处雾蒙蒙的天地分界线彩霞缤纷,渲染出引人愁怀的气氛,十分的应景。 段砚行看林云衍站得笔直,光只是眼睛盯着他不开口,有点摸不着头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好笑道:“你想说什么,别炫耀你眼睛大,光这么瞪着,看得我有点心里发毛……” 林云衍怔了一怔,脸色微微发白了,有些尴尬地瞥开视线,清白的脸又泛起热潮来:“是有一件事,搁在心里很久了。” 段砚行想都不想地问:“什么事?” 大概是他问得太随便,林云衍沉默良久,神色总有些阴晴不定。慢慢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干涩:“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想了很久,考虑得很清楚了才敢来问你。” 眼底一片柔光流转,坚定却又步步为营那样小心。 段砚行云里雾里的,有点心急:“你要问什么?” 林云衍抿着唇,脸色越发的白了。 其实后来回想,当时他如果问得不是这么唐突随便,也许,林云衍不会被他伤得那么深。 可是时机太差,林云衍心思过于慎密纤细,不留一丝缝隙让人窥探,又恰逢他情伤未愈,心口上处处留着疤痕,怎敢再经历一次风雨。 段砚行从那不安定的神色里,只是隐约看出一点蹊跷,但是再想深入那双眸子,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林云衍是那种有事也搁在心里死守不放,把自己憋得心慌意乱,撑死了也未必会说出来的人。 他通透、细致、敏锐、灵秀,博学而多才,是个很适合倾吐心声的聆听者,然而,他只愿当一位聆听者,从来不提自己的事。 段砚行多次与他相处之后,觉得若要与他结交,必须要有极大的耐心,循序渐进。 他心里好像有一道审判的门,不轻易向人敞开,外人无法进入。 可当他打算把搁在心里的事说出来时,那就表示这确实是经过他反复思量斟酌之后,做出的宁为玉碎的决定。 没错,林云衍这个人给他一种“钢化玻璃”的感觉,坚固强韧,然而只要一道细小的裂纹便会粉碎。 想到这里,段砚行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手轻轻搭了林云衍的肩,慎重地道:“云衍,你要是心里有什么话,可以对我直说。你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生活上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帮你。假如是拍戏方面的事,受了什么委屈,被谁欺负,要是你觉得不方便跟我大哥提,那我替你——” 话没有讲完,林云衍忽而投来的目光显得冰冽锐利,好像有一股怨火憋在心头发泄不出,震得段砚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莫名剧痛。 但是随之,林云衍又放柔了目光,含了一眼秋水,如冷月孤星那般清亮又寂寥:“你自己的事,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你喜欢装糊涂,还是我……会错意了……” 他说的最后几个字绵软无力,薄薄的身子轻颤,好像不扶着廊柱便要倒下去。 段砚行实在是不太明白,但却又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正了正神色,问:“你说明白点,我不懂你的意思。云衍,你有事就直说了吧,我们到底是同过一张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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