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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空有将军府长子的名头,又顶得了什么用呢。 她正觉有些微伤怀,倏忽便又听见长青轻轻提起:“连笙,我不日便要及冠,我娘因我故去,也将满二十载,届时祭拜先母,你可否同去。” 连笙想也未想便应下:“好。” 他闻言抬眼,又微微笑了笑,道:“我娘葬在西山,那个地方,你应当会喜欢的。” 然而这一句话话音未落,连笙竟又顿觉毛骨悚然,她干笑着问他:“兄长,兄长为何以为,我会喜欢一块墓地……” “不是寻常墓地,”长青转过轮椅来,“你去了便知。” 而后也不等连笙再问,他便推着轮椅出了祠堂:“走吧,午时将至,可以用饭了。” 连笙这才赶紧跟上前,接过他的轮椅。 虽说长青邀约,必然是不坏的,可哪怕墓地再好,又何至于到得了喜欢的地步。连笙从祠堂里出来,满脑子皆是挥之不去的这点好奇与疑窦,她无所事事地在房顶上呆坐了一下午,忽然便想起何不去问一问长恭。 直到这样一想,她才发觉,自己已然大半日都未曾见到他了。 卫大将军与宗亲们前厅议事,长恭并不在场,连笙守着他紧闭的房门盯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他回来。晚间用饭,下人来传了话,说少将军身子不适,业已睡下,且不用了。卫大将军只点一点头没再多问,连笙却悄悄地逮了下人问他长恭何在。那下人歪着脑袋皱了皱眉:“少将军不是就在房里吗?” 在房里? 连笙有些诧异,明明去叩过他的房门,可并不见他来开。 及至夜深,连笙仍觉不太对劲,便翻了墙上房,却就见到长恭房中,透过窗子一点微弱红光。她从房顶上下去,倒吊在屋檐下,指尖沾水,在窗户上挖开一个小洞,便看到长恭房中烧着的一盆火。 长恭没睡,正蹲着身子,守在盆前。铜盆里的火焰明明灭灭,卷起一点燃尽的灰屑,却是纸钱。 他在焚纸钱? 连笙怔了怔,而后便听得“啪”的一声。 她倒吊着,头上的发簪坠子朝下,突然落了,打在地上便是“啪”的一下。长恭立时反扣了火盆,站起身来一声低喝:“谁!” 他迅速打开房门追出来,竟就见到房檐上落地无声跳下了一个人:“我,是我,是我。” “连笙?”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偷偷摸摸躲我房上做什么。” 连笙没有回答,只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发簪,抬手戴好,然后才站直了身子,答非所问地说起:“你是在祭奠亡人吗?” 长恭一愣,抬起头来,继而便面色凝重地皱上了眉。四下里皆是心照不宣的沉默,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将头一点,让开身子:“进来吧。” 连笙随他进到屋内,屋里一片漆黑,焚过纸钱的一点余温还在,倒抵了夜的冰凉。 长恭点上蜡烛,连笙这才开口问他:“你一下午都待在这里?” “嗯。” “身子也无不适,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托辞?” “嗯。” 长恭单膝蹲下,捡起铜盆重新摆好,却不再点了,只拢了拢地上的残灰放进盆里。 连笙在旁看着,便觉有些过意不去,一年到头也不过仅此一日,他躲在房中偷偷焚些纸钱,已然是这样小心翼翼了,却还教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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