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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的。”魏绮笑道。 寂静中突来的一点声响都会让人胆战心惊。玉殷突然想,如果九儿此刻来了,他们该怎么办? 隔壁不知是谁夜起开了房门,细微的声响就如惊雷般响在玉殷耳中。她觉得头像是浸在冰水中般清醒,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生怕它会突然裂开一道缝。 许久,房门没有任何动静,但她依旧警惕。 魏绮的手在抚摸她,如流水涓涓淌过腰背。 她的侧脸与脖颈上烙下点点灼热。魏绮在吻她。她的清醒意识开始柔倦了,盯着房门的眼睛开始慢慢沉下眼皮。 有一种比睡意还浓重的东西正在轻轻悄悄地卸下她所有的防备。 而她从未想过反抗,甚至为了得到甘愿放弃目光死守的最后一扇门。 于是她等。这一次,失落是在魏绮均匀的呼吸声中袭来的。 ** 魏绮是在东方未明时悄声离开的。 玉殷被他的动静惊醒,却始终伏在床上假寐,眼帘开了一条细缝观察他的举动。待他走后,玉殷在床上翻来覆去再难睡一次回笼觉,伸手还能触及他卧的地方,还是温的,便更觉得怅然若失。 玉殷干脆起身,随意绾了下头发,便开门朝大堂走去。 堂中桌上还趴着几个宿醉的男子,酒壶杯盏乱摆一通。魏绮坐在他们中间,一手撑着还残留有睡意的脑袋,一手握着还余有女儿红的酒盏,衣衫懒散,好像也曾彻夜滥饮似的。 一刻后,向来是楼中最早醒的月娘出了房门。不多时,楼上也悠悠走下一个倩影,是芸娘。芸娘精心梳了发髻,上了妆容,除了眼眸不似从前清亮,其他倒更胜从前艳丽。 玉殷不由得感到诧异,一个人竟可以一夜之间判若两人? 当芸娘在画舫上再次弹唱起,音色娇柔,曲意幽艳,与昨夜听到的凄婉何其相异,玉殷竟分不出眼前的芸娘是真是假。一船的花客却无心于如此绝艳的演奏。 “汪文言活生生被打死了!” 花客们低声谈论,面露惊恐,声音被琵琶声割裂得零零碎碎。 “许显纯十八样刑具全上了,汪大人就是不肯冤枉杨大人贪污受贿!” 直到这个名字出现,犹如惊雷般在玉殷耳边炸开。 “打得都不成人样了,脊梁还很直,这汪文言还真是条汉子!” “听说是因为魏阉狗记恨杨大人上次弹劾他,借此要诬陷杨大人呐!” “阉狗简直是国贼!金兵都逼到东北了,阉党还在朝中兴风作浪!这会把我大明置于何等境地啊!”原本烂醉的花客都义愤填膺地怒道。 “许显纯这个阉狗的走狗!亏老子当年还夸他是个汉子,我呸!就是个孬种!” 玉殷紧紧握着拳头,按捺住胸前的起伏朝外走去。 她恨,恨得咬牙,凭什么这辈子要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就因为他给了她这条命?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如果可以有选择的余地,她宁愿出身贫寒,宁愿出身娼门,宁愿不得温饱,也不要替一个狼心狗肺的父亲背负骂名! 玉殷望着船边流过的河水,河面上倒映出她失魂落魄的影子,她突然想一头栽下去,看看影子那头是不是一个相反的世界。 有人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这样的温柔来得太突然,她心里一惊,将身后的人一把推开。 被推开的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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