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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卫叔,我来看你了。” 手臂打着石膏,兆治信鞠躬有些不方便,拜了三拜准备把香□□香炉。 一直旁观的卫栩没有迟疑,直接伸手接过三柱香,替兆治信插好,然后把剩下的香也依次插好,末了义正言辞地解释道:“我是怕你把香拄折了,千万别多想。” “嗯,我知道。” 借着光兆治信注意到卫栩额头上沾上些许被风吹起的香灰,抬起手过去准备拂掉,不料,卫栩一脸戒备地向后躲了一下。 皙长的手指悬在半空中,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兆治信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收回自己的手,“香灰。” “哦——!”卫栩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对兆治信本能地抵触,完全条件反射地保持距离。 一个错神的功夫,卫栩仿佛看到兆治信眼底转瞬即逝的一抹落寞,眨了眨眼睛,卫栩信誓旦旦,一定是看错了。 “你居然记得我爸的忌日。”卫栩真的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兆治信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记得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记住自己情人的生日是为了增加情调,记住前情人的亲爹忌日是什么情况? 总裁的情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猎奇? 恍惚间想起以前还没出四年前的那档子事的时候每次忌日来扫墓总能看见墓前摆着一束鲜花,当时以为是向卿或者杜淳风——还有联系的朋友也就只有他俩,连葬礼都没露面的亲戚怎么可能会记得忌日过来扫墓。 而现在看来,向卿和杜淳风的可能性很小,怎么看怎么觉得兆治信的嫌疑最大。 向卿和杜淳风俩人跟卫栩都是一路人,上坟不烧纸拿束鲜花装文艺的事情做不出来。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天啊撸!兆治信居然每年卫父忌日都过来祭拜一次!这信息量略大,卫栩的脑子有点顿卡。 “卫栩?” “啊?”卫栩脸上的惊讶屏保被兆治信的声音解锁,换成一副茫然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走?”话在嘴边绕了山路十八弯,最后却变成跟最开始想说的话完全不一样的话。兆治信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把视线挪到别的地方。 “哦,我再等一会儿走,我挡你路了吧?”墓碑前面只有一条供一人通过的小路,卫栩和纸钱把兆治信堵在里面出不来。因此,善解人意的卫栩把塑料袋里的纸钱挪了个地方,人也侧出半个身子,准备让被堵在里头的兆治信走出去。“过吧。” 没办法,不管兆治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话赶话,事情发展成这么个情况,他也就只能随波逐流,顺着卫栩的话,一点点挪,从卫栩的面前过去。 两具曾经对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体贴得如此之近,只隔着夏天薄薄的衣裳,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温度。 偏偏兆治信挪到卫栩正对面的时候就不动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杵着,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站得那叫一个标杆溜直。 “兆总,你倒是走啊……”卫栩为了能让兆治信轻松地通过,整个人都轻微地向后倾斜,这种高难度动作坚持这么半天,卫栩的老腰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开始忍不住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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