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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却是一黑,随即失去了一切知觉。 明楼圈在阿诚腰上的胳膊袖子已经被他后背留出来的血染透了。他不敢松手,阿诚失去知觉脱了力往下坠的时候,明楼腿一软几乎跪到了地上,勉强稳住了,方步亭打开车门,他顺势把阿诚抱到了后座上,几个人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向着医院开去。 车里明楼把阿诚的脑袋揽到怀里,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手,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杀人的时候,因为情况所限,用的不是枪,是刀。他回到家里,寂静的夜里一遍一遍的洗手,然而殷红的血好像粘在手上一样,四周阿鼻狱火烈烈,耳朵里面嗡嗡作响——他的手脏了。明楼有点哽咽,他正想要哭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了身后被水声吵醒的阿诚。 他蹙着英挺的眉,眼神惺忪,看着失了一贯冷静的明楼,问:“大哥,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燃烧着的大火被阿诚清水一样的声音熄灭,明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洗的很干净,他张嘴,声音还有点微微颤抖:“我……” 阿诚走进来关上水龙头,拿毛巾要给他擦手,明楼躲了一下,被阿诚抓住了。温热的手把他冰凉而又肮脏罪恶的手捂在一起。阿诚低着头,明楼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两个字:“没事。” 没事。我不嫌。 没事。我也不怕。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阿诚竟是无条件地回护他。 手擦干了,捂热了,他又听到一句话:“不管有什么事儿。阿诚都在。” 方孟敖在旁边看明楼,这男人还是很沉稳,他知道明楼内里已经心乱如麻,只是表面依旧冷静,没有方寸大乱,方孟敖懂得抓时机,上次在上海也是,这次亦如是。 他按住自己腹部的伤口,左手握住阿诚的右手,深吸一口气,如同敲响出征前的战鼓:“孟韦把你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还要重。你们俩再呆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害死他。我知道您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着,就当是为了他,我不希望这次他和您一起回上海。他要留在重庆。” ? ☆、番外二 飞鸿印雪(6) ? 话音刚落,明楼便回绝了:“不可能。”三个字短、硬,倒有点像从方孟敖嘴里说出来的话了——不近人情不容回绝不留余地,可是紧接着,方孟敖看见明楼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了。明楼在逃避。方孟敖说的,明楼不是没有考虑过。 这答案快得仿佛被问过一样。 除了方家人和明楼自己,没有人有资格问他这个问题。只能是明楼,在每一场惊险的腥风血雨过后,他自己问自己——阿诚真的可以继续在他身边吗?把阿诚留在身边,真的是对他好吗?然而不让阿诚留在他身边,又是真的对他好吗? 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明楼从来不自大,可是他懂阿诚。他就是阿诚做鬼也愿意守住的那株牡丹花。 别人唾弃他自私也好,嘲笑他自大也罢。他们可以不懂阿诚,但他明楼懂。平静无忧的生活他给不了阿诚,那么阿诚想要的,他全部都会应允。他甘心做那株牡丹,哪怕死,阿诚也是死在他眼前。 方孟敖正要再说什么,却突然发现明楼一张脸煞白,他平日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场太足,除了一颗心都在他身上的阿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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