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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进来的。” 陈屿没说话,眼睁睁看着那球沉进玫瑰海里,丹妮拉也不说话了,手抚在玫瑰瓣上,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冷静。 他终于用意大利语回答她,“不小心踢进去了,抱歉。” 她问,“我的花你想怎么赔偿。” 他答,“这个要看您。” 下雪了。 她让他一周都过来弄玫瑰花,这是件挺唐突的事情,他不喜欢,觉得这样做太不适合他,一个男生,为什么要折腾玫瑰花,但那球又是他踢的,确实该承担责任。 他其实是叛逆的,有点不爽,但是得认,那颗躁动的心一起,他就边剪边用粤语说了句:“冇意思,咁鬼死无聊噶(没意思,这么无聊)。” 奶包一样的声音。 丹尼拉听得有点熟悉,语气似乎是埋怨,她也没生气,反而说:“你讲粤语很可爱,我儿子以前也学了点。” 他有些意外,转回意大利语,“为什么。” 丹妮拉教他怎么修理花,“他有一任女朋友是香港人,我儿子为了她学的,听起来很难,但他硬是要学会。” 陈屿知道了这是她儿子要学粤语的原因,“女朋友啊。” “你多大。” “十。” “也能有女朋友。” 他哦了一声。 丹妮拉笑:“二十年前我们一家人去过香港,当时我要参加一个画展,听说香港的杜莎夫人蜡像馆是新建的,我们拜访后出来,儿子在太平山顶买雪糕,没有瑞士的雪糕甜,但也不错。” 陈屿说:“我还没去过香港。” 丹妮拉有些惊讶,“你们家不是香港来的吗,这么多年没回去?” 她真的很不关心隔壁邻居的具体行踪。 他稚嫩的小手停了,淡淡颔首:“对,还没去过。” 挺想去的。 回家后,陈屿把陈彪立从华人街碟片铺搜刮的DVD一一看遍,开始看很多很多香港电影,比如等等等等。 最重要的是,他想和他们一起去吃太平山顶的雪糕。 十六岁,陈屿看到陈彪立一个人坐在外面喝白酒就烦,陈彪立那时还不知道他撞见秦艺滥交的事,所以总是一个人在装。 陈彪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么多年的情感投入怎么会不悲伤,他脖子漫着一层红,看到陈屿还说:“有应酬,喝多了。” 哪里有应酬,他所在的瑞士公司基本傍晚五点就熄灯。 “我早就睇到晒,你唔洗再隐瞒了(我早就看到了,你不用隐瞒)。” 陈彪立一开始没明白,见陈屿抿唇的样子才隐隐揣测他发现端倪,心惊,竟然眼红,“对唔住,阿仔(对不起,儿子)。” “我冇事,亦都唔关你事(我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而他心里想的是—— 叼,秦艺这么不公平,还吃什么雪糕,真是扑街。 对,气到疯狂在心底爆粗。 陈屿在学校早就小有名气,有次与外国人debate有关单性别教育的优劣势,没错,就是黎楚怡这几天在弄的课题,同组的中国女生上台受底下几个外国女孩嘲讽,他帮她回击成功。 女生英文名叫Kitty,中文名叫陈海琪,戴眼镜,很温婉的一个女生,成绩好,语言功底好,暗恋陈屿。 这场debate是自由debate,所有人可以畅所欲言。 陈海琪说:“我认为单性别学校的劣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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