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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这个纸箱就是我们之间最后的联系。我抚摸着纸箱粗糙皱褶的表面,努力回忆泰雅光滑的肌肤和柔软的长发的手感,指尖的触感带来心里空白的印象:前一段时间,为了证明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我把它们强行从记忆里抹去了。 泪水,滴在纸箱上,慢慢化开成一团湿晕。 我叫了辆出租车把两辆自行车带回家。对父母说自己中暑了,吃过晚饭,洗过冷水澡,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理纸箱里的东西。我的衣服,用报纸包好的拖鞋,装在干净塑料袋里的毛巾、刷牙杯和牙刷,还有...我急急地把其他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箱底那样抓住我眼睛的东西树根下的红叶,那是"我"的画像。霉菌在我的目光到达前很早就占据了画面的绝大部分,也遮没了画背后的字迹。靠在灯下,我吃力地辨别着:"等待我...不久...忍耐...光明的地方,宁静..."急切地想辨清这些字迹,我拿了湿抹布擦拭这张铅画纸。不料,饱经遗弃创伤的铅画纸连这一点点轻微的外力也承受不起,擦拭不但没有使字迹和图画变得得清楚,反而使整张纸变得模糊一团,拿起时稍一用力就分崩离析。我愣愣地看着面前毫无生命的碎纸片,直到父亲推门进来:"你该理理书了吧?下礼拜就要到学校去见习,自己也得准备准备。""老头子你让他休息休息呀,"母亲的声音从对面厨房传来,"他已经中暑了呀,天气又那么热,气象预报说明天还要热。"转眼间,加了桂花的绿豆汤端到我面前。"啊哟!这么大的小孩了,房间又弄得那么乱,也不知道收拾,来,快吃,吃完了就睡觉。" 尽管实际上没胃口,我顺从地吃着,一边看着所有纸屑被母亲拣起,和尘土一起归于垃圾桶,想象着它们清白平凡的出身,差点早早被揉皱撕毁的坎坷,和在污秽中被遗弃最后随风飘逝的命运。 "妈我吃好了。"我推开碗,懒得刷牙,脸朝里倒在床上睡去。 18.尾声 铭心 白天的暑气被初秋的弯月驱散,虫鸣中,夜凉如水。 "李师傅。"我笑着向瘸腿戴老花眼镜的老人点点头。他没有停下手中的解剖针,向墙上挂着的橡皮围裙努努嘴:"自己拿。钥匙在第二件的口袋里。""谢谢。"我穿上套鞋,套上橡皮围裙和袖套,戴上口罩,摸出钥匙,在黯淡的灯光下穿过陈列着无数年积攒下来的教学标本的走廊,这里是医学院和传统西方医学最最古来的区域之一。我来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标本制作室前,打开门。 2个多月以来,这里慢慢成了我的私人空间。尽管直到现在医学院才开学,研究生才开始正式上课,因为是从临床专业而不是法医专业毕业,为了来读法医研究生,自从暑假开始的时候起我就提前在法医系见习。同时,我揽了一份为隔壁的解剖系制作教学标本的活儿,一方面是补贴菲薄的研究生津贴,一方面是希望不要生疏了外科医生的手艺,另外也有一些私人的原因。 我打开灯和通风扇,收拾起和我共用这个标本制作室的解剖学研究生王军白天堆在桌上的书和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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