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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是一种提示。 因为当女人说一个男人混蛋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他的混蛋的,她喜欢他身体里的坏劲,轻微的受虐感会带来愉悦,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这样。我只记得我以前强吻钟邵的时候,他没有生气。 所以我压过去,我真就疯狂地吻他,我去扯他的裤子,他的确没有生气,他任由我动作,他是有感觉的,我再明白不过了,他的身体也有反应,可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开始反抗,他第一次这样强烈地拒绝我,将我推开。 然后窝在墙角,抱住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不停地流眼泪。 他问我怎么办,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于是他就笑了笑,于是我也就笑了笑。我记得他送他上车的时候,他摸了摸我的手骨,他说,你再摸摸我的脸。 他说,“你再摸摸我。” 于是我便在他脸上亲了亲。他又是笑。 他走后,我在回到家里,长久地失神,然后打电话给我的未婚妻,我是第一次想要和她坦白:我的生命里有这么一个男人,他今天在我的床上啜泣,他哭到呼吸不上来,就一直发出吸气的声音,看上去非常可怜。我们俩都被这种悲伤袭击了,就算他当年被杜奕欣抱走,我都没有真的哭,可我现在看着他的眼泪,摸了摸自己的脸,却也都是泪。我没有说出来,我不打算告诉他,可我如果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我和他似乎永远都做不到在对方面前坦率和直接。 直到几年后,我大病一场,他在我身边照顾了两个礼拜,病到昏昏沉沉的一个晚上,我才告诉钟邵,我是多么爱他,我是那么想要一直注视着他,除了他我再也不想看其他人,也不会爱其他人,可我是这样坏,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或许我从来都没能真的长大,我偏偏就是想要他自己明白,就算我不说,他也要明白。 如果他不明白,我就会心狠到,用错过去惩罚他和惩罚我自己。 我亲他的脸,他笑着说,“正义,那我回去了。”我合上车门,夜色渐晚,夕阳照红他的脸,我又问他,“现在,在你的想象里,我是什么表情呢?” 他说:“快要哭的样子,非常非常丑。” 我就真的开始掉眼泪。 他说:“我走了,正义。” 他说:“再见,正义。”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已经蹲在那里,泣不成声。 ☆、十四 十四. 在结婚之前,杜奕欣不可避免地知道了这件事。他给我打电话,他说:“钟邵说你变了很多,要我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混蛋。” “不,他也觉得我很混蛋。” 不久后,我们在一家饭店见面,老黄是中间人,瞒着我们俩将彼此都叫上了,所以三个人就坐下一起吃饭,我以为会先谈谈我们的友谊,杜奕欣不知是不是和钟邵学的,第一句就直接先谈我的爱情。 “为什么要结婚?”他说。 老黄积极地举手抢答:“我问过,我来!” 杜奕欣的老大眼神一瞥,小弟老黄开始作答:“当初正义是这么和我扯的,他说,毕业后的人生路其实就两条,一条叫所有人都走的路,一条叫不被所有人都走的路。前一条,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养老,后一条,不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养老。我说他说的太笼统了,不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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