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二) (第1/2页)
糖葫芦(二)
下午把房退了,不过夜省一半,留着钱请刘明到烧烤摊浅搓。晚上两人坐在路边,脸上糊一层油,酒水忘了是谁点的,对瓶吹。喝吃到昏沉,成楠给嫂子打了电话,帮忙把设备提到路边,扶着刘明坐在石墩上等。 夏风吹过时想起了隋婧,那个喜欢被自己揽着腰,一起逛郊区公路的女孩,板着张脸不爱笑。还有那张十级美颜的照片,扮着陌生的妆容,表情娇柔。到底哪个才是她。 嫂子打车过来的,一下车就骂骂咧咧,把昏死的胖子数落的一无是处,末了叫师傅帮忙把人抬上车。车门关上时,成楠看到她把刘明的脑袋掰到自己腿上,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真好 有的醉汉有人照顾,有的人只能对着路灯顾影自怜。 成楠抱着书包瘫坐在石墩上,兜里手机震个不停,她摸出来接上,鼻涕忘了擦,喂的时候喘了口气,闹了个大鼻涕泡。 妈妈啥事啊? 楠楠啊,鼻子怎么了?感冒了嘛? 没事没事,我没事妈,你打电话干嘛呢? 妈想你还不能打电话啊,你这是咋,跟同事喝酒了?我跟你讲,女孩子在外不能乱跟别人喝酒哒,下班了早点回家,晚饭吃啥的?少点外卖,脏!礼拜天多买点菜放冰箱 成楠酒劲上来了,听到什么冰箱的脑子一热喊了出来: 冰箱?没得冰箱!哪有冰箱 成妈在那头被喊得一愣,嘱咐的话到嘴边憋了回去,捂着独眼听女儿说醉话,心里不是滋味。 你这孩子,又骗妈不是? 摁掉了妈妈电话,继续坐在石墩子上,这会肚子开始疼,成楠抱住自己眼睛蓄着生理泪水,靠频眨咽下去。 不过五分钟手机又开始振动,屏幕上赫然亮着那张白生生的腻子脸,成楠下意识往右边滑,叫了声妈妈。 我是隋婧。 哦 你现在在哪? 没了下句,静音许久,成楠又习惯性先挂电话。失去意识前给对面发了条定位。 隋婧找过来时就看到一长条黑乎乎的东西挂在石墩子上,旁边站了个穿保安服的大爷。见停了辆车,下来位姑娘,满脸疑惑又试探着问: 你是她妈妈? 这孩子吵着说她妈妈要来接她,我碰都不敢碰 隋婧哑言,随后缓缓点头。大爷嘟囔句是孩子小妈吧,把人交给了她。她走近蹲下,伸手拍了拍成楠。 成楠,能站起来吗? 成楠呜呜呀呀试图抬起上半身,两条腿在后面踢腾,包被垫在脚下,深浅不一印着鞋底。她起不来,嘴里倔,非说不想起。隋婧问她为什么不想起,她说肚子疼,在治病。后面懒得跟她废话,施力把人打横抱起来,像个小秤砣,在怀里还不老实。 要吐记得叫我。 上了车反倒乖很多,自己找到包抱紧,头埋进座椅里。隋婧慢速行驶尽量不踩制动,让她安稳躺着。 好乖。还是和记忆里那个人一样,睡觉要抱着东西,像没长大的孩子。 把人带回剧组的酒店,车停好钥匙还给同组的姐姐,答应一场饭局表示感谢。回房发现那人心安理得霸占了自己的床,衣服鞋子落一地,身上穿着小宾馆送的一次性内衣,满身酒味,头埋在枕头下面。 隋婧把这只小鸵鸟从床褥里捞出来,用热毛巾给她擦汗,成楠身子不舒服,眉毛打褶,手在两人的间隙里推搡。隋婧只好压着她,腿绞住不安分。 别动,给你擦干净。 成妈这时候又打来电话,醉酒的人咿呀说不清楚,隋婧安抚对面。 放心吧阿姨,成楠交给我。 婧婧啊,麻烦你了,我这离得太远管不上,你们俩孩子在一块有个照应 嗯,我会照顾好她。成楠跟妈妈再见。 成楠又睡了,隋婧把电话凑她嘴边,让成妈听她呓语。她夜里有戏,陪人躺了一会,被热乎乎的肉身投怀送抱,这人老毛病犯了,鼻尖蹭着她的衣服磨,探取馥郁的味道。睡醒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 隋婧摸着她的脑袋慢慢起身,把自己睡过的枕头塞到她面前,成楠顺势抱住,小狗一样在上面拱。 今天这场夜戏格外漫长,和隋婧搭戏的对手不在状态,导演和监制连带着她也骂了,整个片场氛围异常诡异,被折磨到天亮,场景转换,戏延时到今天夜里。 隋婧回到酒店,发现鸵鸟又逃遁了。她疲惫地躺到床上,轻嗅那人残留的酒臭味,床头是半瓶被留下的矿泉水。她拧开瓶盖,一干而尽,嘴角扬起自嘲。 端午剧组白天放假,隋婧跟场务姐姐约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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