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苦寡妇佛前诉痴念,丑和尚灯下生淫妄 破落户泥塘翻跟头,娇娃娃夜半失心肝 (第2/3页)
痛斥太后淫乱,怒骂皇帝太子乃下贱子窃国,祸乱朝纲。自己要如何奋发图强,替父亲守好江山,左不过是说自己要这龙椅堂堂正正,顺应天命。 太子似乎仍沉湎于皇帝去世的悲痛之中,不肯登基,日日在灵前恸哭,不管朝堂里的鸡飞狗跳。 先帝的几个儿子都封了王爷,一个个盘算着先看热闹,不料火竟烧到自己身上。 那何止是说皇帝不是先帝血脉,就差指着这几个王爷骂野种。 这名声谁敢担,各个和武安王隔空对骂,好不热闹。 男人们狗急跳墙,还有功夫替自己证明。 那些牵涉进漩涡里的女人,却悄无声息,无人能去质问。 太平寺后山,松柏不复肃穆,一眼望去,横尸遍野,诡异萧瑟。 许三娘躲在地下密道许多天,一开始是怕外头乱,不敢出来,后来是清楚,自己这回怕是出不去了。 先前和尚纷纷逃命,官府查抄庙宇,这片树林匆匆巡查完,未见地库一类便放过。 她见是官府中人,本想出来表明身份,只她生性谨慎,便决意不与官府碰头。 太平寺忽然如山倒,恐怕不是小事。 她虽是官夫人,如今却是寡妇。 若出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依那些官差的性子,个个都怕担干系,她只怕不能全身而退。 许三娘决定沉住气,再等一天,打算夜里没动静便出去。 她才要钻出地面,就听见鸦雀翅膀拂动树枝的声音。 这几天她行事更是处处小心,听见响动便匍匐低头,继续在地道里,眼睛悄悄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没多久,脚步声越来越多,估计不下百人,悬刀佩剑都是官府样式,又是官兵。 这群人纪律严整,无人说话。 刀在火光中发亮,许三娘手撑在胸口,屏气凝神。 她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她是新科状元的夫人,受邀参加过不少宴席。 虽不能和那些大人物的妻子说上话,自己却不敢不留意分清人的身份。 平时瞧着不动如松,进退有度的夫人们云鬓凌乱,衣衫倒还算整洁,口里塞着布条一个挨着一个绑着。 她们泪流不止,哀哀的望着面前的士兵。 老的小的,女人们一个一个倒在刀下。 许三娘骇得停止了心跳,她不敢动作,维持着原样直到天明。 那些尸体就这样留在原地,宰相夫人眼睛瞪圆,似乎盯着自己,胸口血洞凝固。 又是一夜,地上仍然无人交谈。脚步声,重物从地面被拖来拖去的声响清晰灌入耳中。 许三娘不敢看,浓重的血腥气,像要将这一片土地腌入味。 这一场屠戮持续十天。 许三娘在武安王的檄文发出来之前,已知晓大夏皇室这桩荒谬的丑事。 第十天夜里,她终于听见有人说话。 有人唤了一声,阿姐。 女子环望周围数不尽的尸体,眉头紧锁,她们何其无辜。 男子嗫喏,支吾着开口,那淫僧祸害过的人连自己都说不清,这些命妇都进过宫,若是不除万一走漏风声,父皇辛苦打下的基业就得毁在我手里了。 女子笑笑,母后常常说你乖张,我不信,觉得你最老实,胆子小得过了头。我竟忘了,你是太子,生平最怕的就是有人抢夺你的龙椅。你是见了父皇被欺瞒至此,想到自己,才这样怨愤不满,借题发挥吧。 男子急忙呼唤女子,辩解道,阿姐,阿姐,我怎么会这样想。这些命妇,都是朝中大人亲手送来要我代为处置。阿姐,不是我要她们死,是她们自家人不愿受辱,不要她们活啊。 他的话真假参半,阿姐,她们竟敢欺瞒父皇,我若不杀了她们。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父皇被活活气死还不够,死后英灵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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