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鬓头春(十二) (第2/4页)
爪的食人猛兽。 梅沉酒还不适应这样昏沉的环境,本想站定等候,背后却无端起了阴风,刺得她脊骨僵硬。人微微蹙眉,顾不得两眼酸痛,极快将周围境况扫了一圈。若自己的猜想不错,地牢应该还有别的出口。 不同于梅沉酒的反应,宁泽明显在这样的环境下轻松起来,领路时的沉闷一扫而光,转头打趣起人来:不过走段路而已,你怎么到现在还紧张。 梅沉酒淡淡道:你对这里的情况比我熟悉,做出那副样子掩人耳目自然不在话下。而我是第一次碰见如此的场面,再谨慎也不为过。 宁泽挑了挑眉,瞥她一眼后道:...也是。 还不待两人有更多的交流,牢内巡逻的两名士兵就从深处走出,见到宁泽点头示意后,又侧身转向梅沉酒。她本想客套地应付作罢,却被他们的动作惊得登时愣在原地。 这两人分明行的是前朝陈礼,她如何敢轻易回应。 梅沉酒眉头紧锁,脑海中勾连起的往昔记忆都被全数扼下,以至于没有丝毫动作。 南邑礼制自晏佑称帝大改之后,就已不复先前那般繁杂。但古来的严礼一说从未被文书废止,公然错行礼节无异于挑衅天子权威。而这两人如此明目张胆,到底... 宁泽适时发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方才在外边不能多跟你解释,现在倒可直说了。紧接着人偏头斜视一眼牢门,两名士兵便绕过他们径直走去守在牢门边。 见梅沉酒仍锁着眉头,宁泽伸手拍上她的肩膀道:你无需多虑。牢内的看守皆受命于煓字令,见到你自然要行礼。 梅沉酒闻言抬头朝他干笑,...恐怕除了牢内的看守,营里也还有不少罢。这句话并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了。亏她晨间如此紧张自己在营内驾马会遭人非议,其实不过是宁泽特意安排的人手同她闹得玩笑。 我来邢州几年,他们就同我一样几年不曾见到你。你才是煓字令的正主,想要知道自己效忠的人如今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不算过分吧?宁泽只字不提先前的事,梅沉酒却将其中的揶揄辨得一清二楚。 那我应当感谢你让我好好威风了一阵么?梅沉酒眯了眯眼,显然不是十分痛快。 行行行。下次不会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让九公子提心吊胆。宁泽面露无奈,边向前走边跟人谈道:我此前和你说此事棘手在人而不在事,你应该还记得吧?我这么说,并非无凭无据。因为这牢里所关的涉案之人,只有那客舍掌柜。其余的则都在城内的地牢,不在此间。 ...这是何意?若真想尽快消解与北梁的矛盾,人手安置在此地才是最上选。关城虽下属邢州,可尚是南邑的内部县城,此事又非寻常滋事,如何能直接将人纳入国内问审?梅沉酒两侧皆是空置的牢房,她却似浑不在意,连好奇的张望也没有。 你也说此事涉及两国,但又偏要在南邑把它作了结。除了有所勾结,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解释。宁泽默了一瞬又道:我常年在边境,朝内的事也一知半解,恐怕帮不了你太多。 宁泽虽说自己不了解朝中琐事,梅沉酒却觉得他的判断八九不离十。若这几案的其中势力不曾盘根错节,南邑大可将人大方交出,来场对等的谈判,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缓和两国矛盾,何故又冒着如此风险将人全都安置在关城内。所以出手保住这些人,不仅是在端持一国的威严,还顺带将那些阴谋利益全部埋回暗处。 梅沉酒思及此处便发出疑惑,你既然觉得关城内所押的才是此案之重,那如今我要见的,是还有什么别的价值? 在他们眼里的确是毫无用处,但在我们眼里可不是。此人嘴里能问出的,绝对比他们想象得要多。话毕,两人已来到了岔路口。宁泽直向右拐进后本还想再提醒些什么,但侧目察一眼人,终究合上了嘴。 梅沉酒不急不缓地走在宁泽身侧,正双手抱臂抿唇思索,忽然鼻尖猛得刺入一股浓烈的血腥,招她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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